賈璉眉頭緊蹙,不耐煩的將人一腳踢開:“將人拉下去打個五十板子,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若是活著就將人送到隔壁寧府去。”
阿平一聽臉都嚇的白了,五十板子?五十板子下去他的命就沒了一半了!背主的奴才,誰人敢用,更何況還要被送到寧府。如今寧府大老爺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自己若是去了,豈不是正正好成了他怒火中燒無處發泄的檔口!他翻身爬到賈璉腳下,苦苦哀求著。興兒見賈璉的神色越發得不耐,急忙揮手讓人堵了他的嘴拉了下去!
廳堂裡恢複了安靜,賈璉端起茶盞用茶蓋撇了撇茶葉,問道:“那邊如何了?”
興兒道:“珍大爺傷得不輕,那一刀正好捅在了珍爺的肩膀上,短時間內不能走動隻能養著。”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隻是珍大奶奶說是要告到老太太那裡,聽說被珍大爺給攔下了。”
賈璉不屑地嗤笑一聲,展開折扇輕輕扇著,可不得攔下,若是傳出去他為了強一個小廝,做出如此不要臉麵的事情,非但沒有成功,反而還傷了自己,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了。他雖然是賈家族長,但上頭可還有著老太太在,隻要他還對顧子堯有意,就不會將顧子堯的存在弄得人儘皆知。若是那樣,到時候隻怕第一個饒不了顧子堯的就是老太太!一個小廝,弄得兩府不得安寧,兄弟倪牆,就算有賈璉保著,也沒有辦法保他安然無恙。
興兒道:“二爺,如今珍大爺吃了虧,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賈璉冷笑道:“無非是那些手段罷了,繼續盯著那邊,若有什麼異動,及時來報。”他決定以後去哪兒都要帶著顧子堯,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隻是想到自己如今隻能用這種方法護著顧子堯,賈璉心裡就覺得自己真是窩囊,自己的人不能光明正大得護著也就算了,他甚至不能去找罪魁禍首討個說法!
不過,誰說不能從暗地裡找回場子了!賈璉看了興兒一眼,興兒會意地湊上去靜耳傾聽。隻是沒多久興兒就皺起了眉頭:“二爺,若是珍大爺知道了怎麼辦?”
賈璉挑眉道:“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他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還不敢傳揚出去。放心,隻是讓他安分一段時間,不會讓我榮寧兩府結成死仇的。”若是真的讓賈珍從此不舉,兩府就真要老死不相往來了,雖然他很想這樣做。
榮慶堂
賈母倚靠在軟枕上聽著賴大的稟報,直到聽賴大說賈珍受傷被抬回府中才睜開眼睛。
鴛鴦扶著賈母坐好,垂首立在一旁。賴大跪在地上繼續道:“聽珍大爺說是路上遇著了地痞流氓尋釁滋事,不小心才受了傷。”
賈母聞言便是滿心怒火,“一個小廝,兄弟兩個倒是爭起來了,也不知這小廝是何種模樣,竟惹得他們兄弟兩個連臉麵都不要了。”說著她就皺起了眉頭,如今賈王兩家正在義親,在這個關頭傳出這件事,保不齊王家會因此不滿。
“去,把璉兒叫來。”
鴛鴦聞言忙走了出去,不多時,賈璉就到了。賴大已經離去,隻剩下賈母倚在軟枕上閉目沉思。賈璉看了眼賈母,斂去眉目間的情緒笑著行禮:“給老祖宗請安,不知老祖宗叫孫兒過來所為何事?”
賈母睜開眼睛,一雙雖然已經渾濁卻依然銳利的眼睛緊盯著賈璉的臉瞧著,直將賈璉看得不自在的垂了眼眸才緩緩道:“聽說你為了一個小廝,和你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