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哪了?”
厲恩羨怔了一下,有點恍惚,“齊隊?你怎麼進來的?”
“陽台。”
大哥,她好像住三樓。
“摔哪了?”齊奕峰又問了一次。
“沒摔。”她扭身,頭埋進豆腐塊被子裡。
再問就丟臉了,齊奕峰!
總不能說她蹲木板凳上,聊八卦聊太嗨,摔了個四腳朝天,頭撞鐵架上了吧。
她聽見齊奕峰重重籲了口氣,蹲下,“厲小朋友,告訴我摔哪了。”他揉了揉她腦袋,嗓音又是低低地,溫柔地。
嘖,他揉的地方就是她摔的!!!
他摸到了。“撞到後腦勺了?”
他小力摸了摸再次確認,“摔頭了,我帶你去軍醫那看看。”
說著,打橫要將人抱起。
厲恩羨嚇得縮走,整個人彈到一邊,躲他遠遠的。
“我帶你去軍醫那看看。”他語氣沉悶,麵無表情的重複一遍。
厲恩羨籲口氣,撞上他的目光,安靜的對視會,移開,“齊隊,我真沒事。你來找我有事嗎?”
心跳又像敲鼓似的。
厲恩羨看了看他,看他手裡拎著袋外賣似的,還沒吃飯嗎?
“要不你給我換張靠背的椅子?最好鐵的,木的好像不穩。”厲恩羨踢了踢張木板凳。
齊奕峰順著看過去,皺起眉頭,內心咒罵了句,‘哪個兔崽子搞張這破玩意來。’
“齊隊,還沒吃飯嗎?快去吃飯吧。”
彆餓著了。
厲恩羨起身要給他開門,雖然他牛,但也三樓。
齊奕峰看了眼她後腦勺,那個大包,心像被鋼線勒似的。
“買給你的,部隊吃飯早,怕你餓了。”
來送夜宵?
“齊隊特意來送夜宵?”
“嗯。”
厲恩羨彎起眉眼,“謝謝,齊隊。”
她咋這麼喜歡對他職業假笑,
笑得他心吹冷風似的。
她直接打開房門。
送客之意不能再明顯了。
齊奕峰哼笑了聲,“厲恩羨,你是在躲著我嗎?”
“沒有呀。”脫口而出。
這幾年是誰躲誰。
“行,那跟我一起去搬張新椅子?10點不到,你還要工作吧。”
確實是的。
他那樣說,她也不好拒絕。
“行。”
“你買了什麼宵夜?”
厲恩羨想著要不先吃吧,剛好散步消食。
“紅豆沙和煎蘿卜糕,奶黃包。”
都是她喜歡吃的。
“先吃吧,吃完剛好散步消食。”
*
夜色沉靜,彎月高掛。
齊奕峰帶她去後勤部搬了張鐵的靠背椅子,
厲恩羨再拿多張鐵板凳,想著做方案做不出來換著坐。
齊奕峰掃了下,“還有什麼需要嗎?”
厲恩羨搖了搖頭,“沒有了。”
齊奕峰拿過她手上的板凳,扣在另一張鐵凳拎著,“鎖門。”
厲恩羨拿鑰匙上鎖,拔出鑰匙,順手塞進齊奕峰褲袋。
齊奕峰勾著嘴角笑了笑,“還習慣嗎?”
“住部隊嗎?”
“嗯。”
“沒什麼習不習慣,習慣了。”
換個地方加班而已。
*
她在北城上大學的時候,他休假就去學校看她。
那年她19歲。
有次,跟她吃完飯散步消食。
厲恩羨從見麵開始,就悶著頭不怎麼說話。
齊奕峰問她,“怎麼了?心情不好?”
厲恩羨想了一下,還是扁著嘴跟他撒嬌,“我在宿舍摔了一跤,撞後腦勺了。疼。”
“木板凳不穩。”
厲小朋友越說,嘴越扁。
齊奕峰摸了摸,起了一大個包,歎了口氣,“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他把人帶去小賣部,買了一根冰棍拿紙巾包了幾層幫她敷後腦勺的大包,再買個可愛多哄她,她開心地撕開可愛多的包裝紙,舔包裝紙上的雪糕,嘴角上翹樂嗬嗬。
當時冬天落雪,厲恩羨冷得直打顫,小朋友往他懷裡鑽,
“齊哥,冷。”
*
“等會帶你出去買根冰棍,敷一下。”
「彆問我心裡有沒有你,我餘光中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