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秒。
予安皺起眉頭,擔憂說:“那要起來很早吧,謙謙怎麼起得來。”
和謙謙住了這麼久,鹿予安可太清楚,謙謙不折不扣是一個夜貓子,讓他起床鍛煉,要連哄帶騙,早起去看日出幾乎不可能的。
鹿予安幾乎是下意識就認為這一次是帶著謙謙一起出去。等到察覺到莫因雪片刻的沉默之後,他才明白有些不同的意味。
從一旁路過的謙謙隻聽到“怎麼起得來”幾個字,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但是他連忙抬起頭,看著哥哥甜甜的一笑說:“和哥哥一起,早起一點問題都沒有。”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他們開的是一輛低調黑色的越野車,非常寬敞。
鹿予安坐在副駕駛,莫因雪開車,他們將東西都放在後備箱。
莫因雪很少自己開車,他今天也沒有往常一樣總是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而是換上了日常的T恤,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像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將副駕駛往後移,調整好出風口的空調的溫度。
保姆阿姨給他們洗好了果盤,切好的西瓜格外的甜。
鹿予安嘗了一口,趁著紅綠燈的時候,用竹簽叉了一塊遞給莫因雪。
莫因雪低頭想也沒想,湊近予安的手,將水果吃了下去。
鹿予安難得笑得眉眼彎彎:“怎麼樣很甜吧?”
坐在後麵的謙謙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一愣,來回看著兩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從什麼時候開始,因雪表哥和哥哥的關係這麼好了?
等到了露營地的時候。
鹿予安已經在車上睡了一覺了,莫因雪給他準備一個眼罩,他在車上睡得甚至還挺舒服的。
他們露營地是一片空地,旁邊還有一片樹林,這一片地更好在樹林的邊緣,樹木的陰影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溪水淙淙的聲音清脆悅耳。
一下車他們就感覺的習習清風,比山下的溫度低不少,再也沒有盛夏的炎熱。
這個露營地比較小眾,但莫因雪到的時候已經有人搭好帳篷了。
他們一看,搭好帳篷的正是許劭林。
許劭林一看他們來了,哎呦一聲:“這不是巧了嗎?”
莫因雪挑眉,他分明記得,他找到這個地點的時候,許劭林就在他的辦公室,偷偷往他電腦上看了好幾眼。
還真是巧啊。
許劭林看見來的是鹿予安和夏易謙,不由的有些失望。他感覺好友最近有些變化,猜到好友可能是有心上人了。在一看莫因雪在查找露營地,他更是覺得不對勁。
他知道莫因雪是有徒步和露營的愛好的,甚至稱的得上是專業的愛好者,曾經在小圈子裡也很有名氣。
但是以往的徒步好友總是喜歡一個人往深山,幾天後在出來,從不喜歡和人同行,甚至他們這些好朋友也不例外。
而這一次,他看到莫因雪準備的東西是兩個人的,他頓時就精神了,想要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你一個人來?”莫因雪遲疑問道。許劭林可是出了名的討厭戶外,眼前著整齊的帳篷可不像是許劭林能夠搭得出來的。
“我?怎麼可能?我的表弟也來了。”許劭林連忙朝旁邊的溪水努了努嘴。
他們正說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穿著短袖,露出小麥色的皮膚,拿著魚鉤從溪水邊走了過來,他看到夏易謙眼前一亮,哐當一聲將魚桶往地上一扔,幾乎是快步跑到夏易謙麵前,忍不住勾起唇角,一把將謙謙抱住,片刻後才舍不得放開,又沮喪的說道:“謙謙,你——你不是說要在港城讀大學的嗎?我都在港大都等了兩年了,你怎麼又去京市了?”
他就是許劭林的表弟許邵雲。今年正在港大讀大二。
打著哈欠的謙謙被猝不及防的抱緊,看清楚來人,沒好氣的說:“我要去哪裡讀大學,需要和你說嗎?”
許邵雲連忙說:“當然不用。我就是問問,沒有其他意思。我下學期就能夠申請一個去京大的項目。”說罷,他連忙接過謙謙手中的包。
事已至此,莫因雪明白,他所想想象和予安兩人露營徹底是沒有指望了。
鹿予安並不熟悉戶外。
但是他也能夠看出,莫因雪很擅長。
細碎的陽光下,莫因雪有條不紊的紮著帳篷,夏日單薄的衣服下,莫因雪的腰線非常利落,衣服下的肌肉精乾緊實而有力量。
鹿予安目光忍不住在莫因雪的腰線上徘徊,喉嚨微微發緊,想要錯開目光,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本來可以從後麵抱住莫因雪——
這個時候鹿予安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好了。
許劭雲跟著夏易謙身後走來走去,夏易謙不耐煩,拉扯哥哥去溪水邊釣魚。
鹿予安並不會釣魚,在旁邊的許邵雲終於有有機會,連忙上前教鹿予安怎麼用。許邵雲也算是看明白了,謙謙對他的這個口中的哥哥非常在乎,因此態度上格外熱絡。
不遠處的許邵林看著他們,忍不住朝莫因雪唏噓道:“年輕人還是喜歡和年輕人一塊玩啊,你看我那個弟弟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莫因雪從車上拿下冷藏箱的動作一頓,覺得許劭林口中的年輕人幾個字格外的刺耳。
許劭林尤不自知的翻著莫因雪冷藏箱中的牛排,忍不住說:“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們這兩個上了年紀的吃掉,年輕人就算了——”
許劭林話還沒有說完,就哎呀一聲。
莫因雪麵無表情的將許劭林的手拍開,慢條斯理的說:“這裡上了年紀的隻有你,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