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
“憋死我了!”
睡夢中的王建軍猛然驚醒過來,右手掐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猛地衝了出去。
“舒服!”
感受到那股即將爆炸的鼓脹感,王建軍連周圍的環境都來不及觀察,筷子粗細的水柱,頓時仿若出水猛龍般的飆射而出。
“寶刀未老啊!”
看到水柱儘頭,地上都被衝出一個酒杯大小的深坑之後,王建軍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這種龍精虎猛的感覺,他已經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現在的他年紀越來越大,多少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一刻,他似乎回來了二十多歲的歲月。
“二十多歲?”
王建軍猛然神來,這才有時間抬頭看向前方。
“哥!”
就在王建軍還在自我陶醉的時候,背後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陡然響起。
“誰?”
王建軍頓時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發現卻是一個十六七歲,滿臉菜色但卻書卷氣濃鬱的少年正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建民?”
看到這張幾十年來,隻能出現在自己夢魘中的小臉,趙建軍鼻頭一酸,忍不住輕聲問道。
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害怕自己聲音大了,會將麵前的少年驚走一般。
“哥,你不認識我了?爹說過,這世上根本沒有妖魔鬼怪的啊。”
王建民看到哥哥的樣子,內心頓時有些害怕,但還是勇敢的站了起來,伸手摸向哥哥的額頭。
他雖然是個高中生,是無神論者的堅定擁護者,但在這綿綿大山中,天色還未完全大亮,他也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建明!”
感受到弟弟的體溫,王建軍終於確定,這不是夢中。
他隻不過是在湘江邊救了一名落水的小姑娘,沒想到舍己救人的自己,卻是換來了這個他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王建軍喃喃自語道:“這或許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他終於回來了,回到了那個命運的節點處:1982年七月初一,這個他永遠無法忘懷的日子。
這一天晚上,由於家裡的苞米地遭受了野豬,所以他和弟弟就想著過來守夜。
畢竟,這苞米馬上就要成熟了,要是被野豬糟蹋了,那他一家人的口糧必然會減少,年底餓肚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的是,他沒能保護好建明,弟弟被野豬一個衝撞,從三米高的石壁上麵摔了下去,腦袋剛好磕到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麵,當晚就沒有挺過來。
之後,父母雙親鬱鬱寡歡之下,兩年之內先後撒手人寰。
而王建軍也陷入深度自責之下,整天鬱鬱寡歡,借酒消愁。
就算之後恢複了過來,但也一輩子沒闖出什麼名堂,一輩子連個老婆都沒娶上。
所以說,要沒有今晚的這件事情,王建軍一家人都會擁有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很多事上輩子沒辦法彌補,但現在,他重生了,彌補遺憾的機會來了。
“建明,我沒事,哥有點渴了,你去給哥摘個香瓜過來嘗嘗。”
半響過後,王建軍終於平複了自己激動的心緒,指了指苞米地的末尾處,對著弟弟說道。
“哥,那香瓜是大伯家的呢,被大伯娘知道了不得罵死我們。”
王建民聞言,頓時目露猶豫之色。
“讓你去你就去,大伯娘是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平時占了我們多少便宜,吃它個瓜怎麼了。”
王建軍眼睛一瞪,淡淡的說道。
“這...好吧!”
王建明看到哥哥的表情,隻得朝著那香瓜地跑去。
從小到大,他就喜歡跟著自己哥哥屁股後麵跑,對哥哥的話那基本上是言聽計從的。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上輩子的悲劇再次發生的。”
“絕不!”
王建軍看到消失在地裡的弟弟,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要弟弟沒在這裡,就能避免這個慘劇,徹底改變家人的命運。
但僅僅這樣怎麼夠呢,今天,他不僅僅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還要將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徹底殺死,打破糾纏了他幾十年的夢魘。
“上輩子還是經驗太少,不然也不會選擇這種地方守夜。”
王建軍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房屋大小的大青石上麵,上麵光滑涼爽,蚊蟲較少,要是單純的睡覺休息,當然是最好的地方。
可這地方一麵臨山,三麵都是峭壁,一旦有什麼危險,極有可能會作繭自縛。
王建軍將旁邊的侵刀拿在了手中,這是一種山中獵戶常用的獵刀,兩邊開刃,刀把卷成統狀,下麵裝有一根一米多長的鬆木刀把。
不用的時候,可以將刀把取下,所以這侵刀能長能短,戰鬥或者分割獵物都用的到,頗受趕山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