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寒邊從目光右前方車載的手機支架上拿下手機遞給她，
邊說“我在網上看到了你被轉發的直播回放，想了一下姐姐以前種種，覺得你可能說的是對的，所以才會找上你。”
吳景寒的神情有些自責，似乎是悔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異常。
“那你算是找對人了”莫九離眯眼一笑。
莫九離點開視頻，皺眉研究起來。
視頻像是匆忙之下拍攝的自拍，不僅光線昏暗，就連畫質也很模糊。
視頻裡的蘇梓玥一身白色齊地睡裙，不僅容貌憔悴，眼圈烏青，雙眼更是毫無神韻，像是被人抽掉了靈魂一般。和照片上那個青春靚麗，優雅精致的都市麗人大相徑庭。
她拖著乾瘦僵硬的身體，徑直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梳頭的動作一頓一頓，像個提線木偶。
同時，莫九離還注意到視頻背景裡有團黑影一閃而過。
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線，能勉強看到一個散著灼灼黑氣的人形輪廓，和方宇極為相似。
莫九離按下暫停鍵，雙指並用將畫麵放到最大。
吳景寒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停用眼角餘光打量：“這個人是不是和新聞裡的方宇很像？”
雖然從沒見過這個傳說中的姐夫，但方氏集團發布的每一條新聞，每一個視頻，但凡有方宇出現，他都看了不下二十遍。
“是很像。”莫九離點頭。
“你姐失聯，你為什麼不報警？”
吳景寒握著方向盤，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報過警，但方家不是普通人家，走流程很容易就會被壓下來。況且，我姐姐對外宣稱不喜歡拋頭露麵，她隻是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裡，又不是真的失蹤，根本無法立案。”
“而且我姐姐一直跟我發短信報平安，期間我也去過方家，但是被保鏢攔住了。彆說我姐，就是方宇我也沒有見到。直覺告訴我，姐姐一定出事了。”
莫九離的指尖輕輕敲擊膝蓋，追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有，我覺得方家的氛圍很奇怪，我隻要一靠近就渾身不舒服。但凡待久一點，我就會感到頭痛，像是要被人撕開一樣。”
“你身上有很強大的靈氣，靈氣不僅可以淨化邪祟，同時也會引起邪祟們的貪欲。你沒有修為，麵對邪祟之力的壓迫當然無法承受，所以身體上難免會出現一些不良反應。”
“不過，對邪祟而言你簡直就是一顆行走的仙丹，它們看到你就跟黃鼠狼看到雞一樣，恨不得撲上來把你活吞了。所以下次彆亂跑，小心被吸乾了哦。”
說完，莫九離還調皮地朝他送去一個媚眼。
“這一點都不好笑。”吳景寒臉色沉了沉“沒那麼誇張。”
被一幫邪祟當成儲備糧的感覺不太好，不過他打心底裡覺得莫九離有些誇大其詞。畢竟他活了這麼多年，雖然遇到過很多奇怪的事情，但不是也沒被邪祟吸乾嗎？
“彆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方家人可不好對付。”莫九離好心提醒道。
“你又發現什麼了？”
莫九離索性把手機舉到他麵前：“你瞧，視頻背景最暗的部分。”
吳景寒迅速撇了兩眼，隻見在蘇梓玥背後的陰影裡，似乎有點點微弱綠光在浮動。速度很慢，偶爾還能在空中拉出一道極淺的光暈。
“是什麼，螢火蟲？”
“什麼奇葩在房間裡養螢火蟲啊。”莫九離扶額。
“這些是眼睛。”
吳景寒皺眉：“人的眼睛？”
“這些東西是不是人，應該不用我多說吧？每兩個綠光就是一雙眼睛，你好好看看，這房間裡到底有多少。”莫九離把手機丟還給他，往後一躺靠在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
馬上就要到方家了，她得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