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呢?”宋寧瑾突然問。
“嗯?”宋安瑜先是有些驚訝,後來也釋然一笑,“你猜到了?”
宋寧瑾點點頭,“他如今升為四品宣威將軍,回鄉祭祖,年後就會回來吧。”
“他家在涼滄州,父輩是北境的守將,為國戰死的。”宋安瑜說。
“你會把我嫁給他嗎?”宋寧瑾抑製住鼻酸,問。
宋安瑜默然,他視她為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他自小疼愛,萬般嗬護,想要窮儘一生的去守護,可有朝一日卻要交付到另外一個男人手裡,他心裡怎麼會舍得?
“衛央和我是從小的戰友,父親將他視為己出,精心培養,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我都信得過他。”宋安瑜說。
他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宋寧瑾的問題。
他們去拜見了太皇太後,隨後一同赴宴,宴會後秦氏與楊氏留宿宮中守歲,宋寧瑾則和宋安瑜回王府。
城中煙花爆竹聲不絕於耳,遠遠聽去就能想到是何等熱鬨。可惜皇城大道內不得燃放煙花爆竹,所以家家戶戶都關門鎖窗,到那邊去看煙花表演,這裡就冷清下來了。
“娘親去世那年,這裡的煙花最熱鬨。”宋寧瑾如今提起這些已經不會感到悲傷了,隻是有些難以摒除的心酸在。
“那年後,你再也沒有看煙花表演了。”宋安瑜說,“那年除夕宴上,父親被太後和陛下左右脅迫,與秦氏和楊氏定下婚約。”那場宴會的始終一直記在宋安瑜腦海裡,“母親與娘親屍骨未寒,他們全然不顧父親的悲痛。”宋安瑜曾經多厭惡,如今就多無助,他清楚,孝期一過,他和寧瑾的婚事也會成為一盤新棋。
馬車忽然停了,宋安瑜立刻問:“怎麼回事?”
“回王爺,小人不知。天瑞前去看了。”車夫說。
宋寧瑾打起簾子,示意浩歌也到前麵去瞧瞧。
那阻攔了他們去路的,遠看去黑乎乎的一團,天瑞小心的上前去,手裡抓著劍柄。
“什麼人?”天瑞問。
那黑乎乎的一團鬆動了一下,抬起一張凶惡的臉,天瑞這才看清楚,原來他身上裹了一件黑色防水布。
“你是什麼人?”天瑞語氣柔和許多。
可那人卻充耳不聞,他一隻手撐地而起,原來剛剛他是跪在地上的,另外一隻手抱著什麼,跟著他的動作,他懷裡的東西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他一瘸一拐的,慢慢往路沿移動,然後好像要走開。
天瑞覺得他懷裡的東西古怪,正要攔下他,可身後走來的浩歌忽然道:“你是百家居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