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安靜的郊外廢棄樓,死寂一片,偶爾有夜間動物蟲子活動的聲響發出。
月光照出一樓有不少廢棄懸浮車,鏽跡斑斑,這裡一看都不是什麼好去處。
地麵平靜沒有任何異樣,而在這棟廢棄樓地下三十幾米深的地方,巨大的圓形角鬥場上人聲鼎沸,有歡呼也有怒罵。
這裡不止有一個場地。
角鬥場中兩隻獸人的拚殺血腥而殘暴,帶動了最瘋狂暴戾的情緒,為之歡呼或辱罵。
這一切感染著在場的人,在這處黑暗血腥的王國裡,連看台上的人都變得攻擊性十足。
無論是人和野獸的角鬥,還是獸人之間的廝殺,都是強有力的看點。
獸性始終存在於Alpha的基因和天性中,在這裡廝殺成功的獸人,無疑會成為焦點,作為強者,也會得到高額賞金和賭注。
對不顧生死想要得到錢的獸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快速來錢的方法。
最大的場地上,是今晚最吸引人的看點。
兩個獸人簽了生死契約,注定一方不死不休,也注定會成為觀眾最多的一場決鬥。
場地裡的一條斷尾浸透了血,而帶著棕色毛發的血肉塊也落了不少。
棕熊和紅豹都傷痕累累,盯著對方的眼裡全是仇恨。
能上角鬥場的,不止是角鬥場自己養的戰鬥兵器,隻要交了入場費,就可以挑戰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可以是有怨仇的兩方交了錢後,來這裡解決在地麵上無法進行的廝殺。
這兩個獸人明顯屬於後者。
再一次的進攻,棕熊耳朵被猛然跳起的紅豹咬了下來,連帶著側臉的皮肉。
觀眾席上發出歡呼聲,為這血腥感到興奮。
而落在地上的紅豹前胸被棕熊利爪劃出三道深深的傷痕,它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有血滴在地上,很快彙成了一小灘。
血腥味道刺激了雙方,巨大的棕熊直立起上身,喉間發出低吼,露出尖利獠牙,噴出的鼻息都是白色的,失去一隻耳朵後,它徹底被激怒了。
強壯巨大的棕熊朝著紅豹攻擊而去,比起有理智的獸人,它更像是野外未開化的恐怖蠻獸。
而紅豹不甘示弱,利用更為靈活的身形在周旋。
爭鬥更為激烈,看台上的人激動又緊張,大多數人都下了注,想讓自己壓得一方勝利。
“媽的,乾他!”
“給老子咬那頭熊!”
“操!”
臟話和謾罵不絕於耳,在這種場合下正常無比。
最上麵的一排座位上,一個高瘦的銀發男人起身,離開了這裡。
——
床上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還未清醒的沈離有些茫然,他伸手打開了燈。
智能光線剛亮起來比較昏暗,不會讓剛睜開眼的人感到難受。
四顧無人,房間裡隻有他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沈離以為楚淵隻是一場夢,夢醒後就不見了。
他揉了揉眼睛,察覺到臥室裡殘留的Alpha信息素味道,這才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這不是夢。
臥室裡沒有人,可能是去洗手間了,等下就會進來。
這樣想著,他還是覺得房子裡除了他自己,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掀開身上的被子,坐在床邊穿拖鞋的時候,沒有楚淵的新拖鞋,那是在超市裡另外買的,比他拿出來的更合腳。
臥室門打開,客廳映出房裡的燈光。
浴室門開著,裡麵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楚淵是突然出現的,現在又突然消失,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沈離沒有開客廳的燈,他茫然坐在沙發上,腦子還沒轉過來。
坐了一會兒後,他打開光腦,有點想問楚淵去了哪裡。
手停在半空,最後放下了。
他和楚淵的關係,遠沒有到可以問他去哪裡的程度。
夜深人靜,看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這麼晚跑出去,被留下的人自然免不了擔心。
沈離發了一會兒呆,最後想,楚淵是個成年Alpha,自己出去,應該不會有事。
這樣想著,心裡寬慰了些,也忽然想起,他沒有楚淵的聯係方式,就是想用光腦問他,也根本在聯係列表裡找不到。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離打開了光腦,在聯係人那裡找了一遍,真的沒有楚淵。
再次湧上來的困頓讓他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