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汗王磕頭!”巴都禮“撲通”一聲跪在了奴爾哈赤身邊。
“起來吧。”
奴爾哈赤緩緩從地上站起,輕輕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後冷冷問巴都禮:“八阿哥和費揚古是怎麼被明軍殺害的,你仔細說給我聽。”
“是,汗王!”巴都禮趕緊起身,將事情說了出來。
“奴才是昨兒得的撫順將軍李永芳遞的消息,他們那邊說八阿哥和費揚古在一個叫長勝堡的地方被明軍伏擊,自八阿哥以下一個都沒逃出來。李永芳還說,”巴都禮突然停下來,顯是不知道後麵的話應該不應該說給汗王聽。
“還說什麼!”奴爾哈赤的神情很是難看。
“李永芳還說八阿哥和費揚古將軍的首級現在沈陽。”巴都禮不敢不報,說完腦袋已經深深的垂了下去。
何和理也是麵色大變,不敢看自己的丈人,心裡對明朝也是恨透,殺人不說,還將首級割下,這是欺人太甚!
二人都以為汗王定會暴跳如雷,破口大罵,不想汗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何和理和巴都禮心中惶恐,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發現汗王雖然臉色鐵青,但卻像是在考慮什麼。片刻之後,奴爾哈赤沉聲問巴都禮:“明軍為何要伏擊八阿哥他們?”
“奴才不知道。”巴都禮搖了搖頭,“奴才得到信後便立即趕來向汗王報訊了。”
奴爾哈赤目光閃動:“明軍是誰領的人馬?”
巴都禮忙道:“李永芳說,殺害八阿哥和費揚古的是一個叫魏良臣的副使。”
“魏良臣?”奴爾哈赤對個名字似有熟悉,旋即精目一睜:“就是那個皇帝派來要還我錢的小子?”
“是他!”
何和理也記起來了,月前沈陽都司曾給建州發過一份公文,上麵說朝廷派了一個欽差副使要來撫順關調查高淮欠款的事。那個副使就是魏良臣。
奴爾哈赤麵無表情,緩緩向前踱出幾步,忽的發作起來,痛罵道:“明朝小使魏良臣殺我愛子,斬我大將,此我生平大恨,我與他誓不兩立!”
何和理和巴都禮聞言嚇的都是跪了下去。何和理感到不妙,汗王莫不會因此事而向明朝開戰?
正想尋機勸說,此事從長計議,卻又見汗王指著巴都禮,吩咐他道:“你去撫順,對李永芳說,我奴爾哈赤三十年來忠心大明,自受封建州都督、龍虎將軍以來對大明視若君父,從無任何地方怠慢大明,此心蒼天可鑒!…然今日,我愛子大將卻被小使所殺,大明若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奴爾哈赤便親自領兵請朝廷還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