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禇英真的不管不顧,發揮失常,關鍵時候,魏舍人肯定要站出來救場。
………
“阿瑪”的餘音已然消散,此時的禇英不膽臉色通紅,呼吸也很急促。
他太想跟阿瑪解釋了,他太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錯。
他更想自己的阿瑪能夠站在他這邊,讓弟弟們,也讓那些老臣們知道,他廣略大貝勒不僅僅是阿瑪口頭指定的繼承人,而是事實上的建州接班人。
所以,他有權力處置那些敢於對他不敬之人!
不管他是誰!
隻是,魏舍人說,沉默是金?…
禇英如同奔到懸崖邊,突然刹在了那。
他的大腦一時不夠用了。
斷片!
所有人都在等著廣略大貝勒的辯解,額亦都他們已經做好如何反駁,代善也想好了說辭。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無論禇英今日如何辯解,他們都要將他的罪狀坐實,哪怕不能動搖他的地位,也一定要讓汗王知道大貝勒是多麼的不得人心。
可他們卻驚訝的發現,禇英呆在了那裡,一隻胳膊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
大貝勒想說什麼?
這一次沒有嗡嗡聲傳出,所有人都凝心秉氣,他們在心裡猜測著。
禇英的樣子實在是古怪,以致當爹的奴爾哈赤也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的長子是怎麼了。
“大哥,他…”阿巴泰張著嘴巴,癡癡的看著不對勁的大哥。
邊上的魏舍人也有些奇怪,禇英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反常,難道這位廣略大貝勒突然得了間歇性的失憶症了不成?
一道道驚訝且奇怪的目光在禇英的臉上不斷來回著。
下一個呼吸時,所有人都為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看到,桀驁不馴的廣略大貝勒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阿瑪,我錯了,我錯了!”
禇英瘋了似的用拳頭捶擊著地麵,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這?!
所有人都怔了。
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嚎啕大哭的大貝勒突然就用膝蓋向前挪動,然後走到了五阿哥莽古爾泰的麵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五弟,是我這個哥哥不好,是我這個哥哥不好!….但你可知,打在你身,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痛,我痛啊!…”禇英一臉的愧疚與難過,自責、憤怒、激動之下,他的情緒失控了,他抱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搖,瘋狂的搖。
可憐的莽古爾泰,被自己哥哥的瘋狂行徑嚇的手足無措。
緊接著,禇英又衝向了自己的阿瑪,依舊是用膝蓋前行著!
“阿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對我的弟弟!…阿瑪,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吧!…我是渾蛋,我是罪人,我不配做你的兒子,我不配做哥哥,我不配,我不配!…”
可憐的奴爾哈赤,被自己長子的瘋狂行徑也是嚇的手足無措。
可憐的魏舍人,被自己的好學生、好兄弟的瘋狂行徑也是嚇的手足無摸。
大貝勒啊,我教你的是低調,是沉默是金,沒教你學馬錦濤啊!
等等…
難道馬錦濤是禇英的後人?
良臣咯噔一下,二人出身同一個民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