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究竟個什麼情況,還不是老漢說了算。鐵證如山,魏良臣有一萬張嘴,也彆想說清楚。
良臣那個鬱悶啊,虧大了不說,還被人拿著把柄,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棵海草,隨波飄搖,浪花裡舞蹈。
人生啊,如夢啊。
尚伯芝不大識字,魏良臣又沒把楊鎬那信給他看,站在邊上看著魏舍人神色陰晴變化,不由很是緊張。
良臣看了他一眼,將事情與他說了。
尚伯芝愣了下,旋即就覺天清氣爽,直如下了一月的雨突然開太陽般。
老恩主起複遼撫了,這可真是東方紅,太陽升了!
良臣能夠理解尚伯芝的內心,做為楊鎬的老部下,他在遼東這十年日子肯定不好過。現在頭上的那座大山被搬開,老恩主再次出山,對尚伯芝一乾楊鎬舊部而言,隻怕比洞房花燭還要興奮吧。
“尚將軍有沒有想過在建州駐防?我意向恩師提議在建州設一臨時衙門,不知尚將軍是否有意?”
良臣突然冒出個想法,曆史上尚伯芝在建州做了幾年太上皇,把奴爾哈赤氣的不輕,以致都上了“七大恨”,自己是不是順應天理,促成這樁美事。
“這?…”
尚伯芝竟然認真思考魏舍人這個提議了,片刻猶豫問了一句,“卻不知這衙門叫什麼?例供又有多少,兵額多少,官吏如何配署…”
“……”
良臣訝然,尚伯芝竟然對人員待遇和級彆十分關心,而不關心自己在建州是否有危險。
難道,這就是藝高人膽大?
“若尚將軍願意,此事我回沈陽後會和恩師商量的。”良臣沒把話說死,這麼大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楊鎬說了算的,朝廷那裡也得準了才行。
至於這衙門叫什麼,這世上還有“辦事處”三字更得良臣歡心的麼。
尚伯芝此時才注意到魏舍人身後跟著一個梳著女真發飾的女人,看這女人模樣,怕快三十了,從其麵相及皮膚、氣質來看,似乎還是個女真貴婦。
內在是否豐滿,因這女人穿的比較厚實,尚伯芝難以一窺大小。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那就是這女人絕對是個尤物,因為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到了少年時鄰村周秀才家的婆娘。
隻是,這女真貴婦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傷心事,眼眶泛紅,脖子處還隱約有道淤青,站立時兩腿又有些分岔,合不攏,一攏就疼的樣子,看上去似有難言之隱。
再看魏舍人有意閃避的目光,尚伯芝不由浮想翩翩,看樣子這少年也是個性情中人,昨夜竟是去尋歡去了。
良臣這會生怕尚伯芝問瓜爾佳的來曆,好在這黑大漢識趣沒有多問。與尚伯芝說了明日回沈陽後,良臣便帶著瓜爾佳氏回了驛館。
一到驛館,就叫來了鄭鐸,讓他給瓜爾佳氏安排下住處,特意叮囑明日瓜爾佳氏與他一起走。
說話時,辮子兵已經將四個大箱子抬進了驛館,良臣朝東院熊明遇的屋子瞅了眼,發現沒動靜,估摸對方不在,便趕緊叫鄭鐸把東西抬進去收好。
“大人這可是發了!”鄭鐸當了這麼多年馬匪,如何看不出那四個箱子裡肯定放的是財貨。
“收好,彆在外人那說漏了。”
“大人放心,小的嘴嚴實著。”
外人是誰,聰明的鄭鐸可不會多此一舉再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