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你相公我還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皇帝能看中我,欽點我當太監?”發現褲腰帶沒係好,良臣忙解開要重新係,西李卻放下小樂安,伸手替他係起來。
“你就沒個正形。”西李替良臣將褲腰帶係好後,停了下來抬頭看他,“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問你。”
良臣低頭看她:“什麼事?”
“當日你是怎麼闖進東宮的?”這個問題西李一直沒想明白,她可不信魏良臣當時是跑進東宮偷東西的。
良臣遲疑了下,說道:“我得罪了宮裡一個太監,他想害我,叫錦衣衛把我弄到了東華門,結果叫我給逃了,誤打誤撞進的東宮。”
一聽有人要害良臣,西李不由一怒:“那人是誰?”
良臣本想說出劉若愚,可想就算是說了,以西李現在的地位也拿劉若愚無可奈何。劉是宮裡的太監,西李要是皇帝的嬪妃倒有可能收拾他,但隻一個不受皇帝待見的太子選侍,知道了又能如何。便是太子自己,不還常被小太監們欺負麼。
堂堂東宮太子大冬天進學讀書,太監們連個火爐都不給他上,大學士過問都不理會。家裡的吃用開支不時被削減,連守門的護衛都沒有,外麵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說可憐,朱常洛也真是叫人同情的很。
所以,與其說了讓西李徒增煩惱,不說不如,良臣便搖頭道:“算了,反正我也沒出事,就放過他吧。”
西李不答應,非要良臣說。良臣隻得尋了借口哄得她不再說這事。
發現女兒又睡著後,西李拉著良臣來到了前殿,爾後坐了下來,良臣則站著,這樣外麵就是有人進來,也隻是看到李娘娘與魏公公說話而矣。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皇帝叫我做海事太監,隻能下海替他弄錢了。”
“不是這事。”西李微微搖頭。
良臣糊塗:“那是什麼事?”
“客印月。”
說完這個名字,西李的視線就沒從良臣臉上移開過。
良臣想拍胸脯保證,但想了想,卻是沉默下來。
西李怔了怔:“為何不說話?”
良臣歎了口氣:“我不想騙你。”
西李也沉默下來,她知道良臣這話什麼意思。半響,她笑了笑,笑容似有些淒苦,又似在自嘲,又似解脫。
“你不騙我,我很開心…我和你終不能在一起,你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對你也好。”
西李的大度讓良臣略微有些吃驚,他可是做好被西李痛罵一頓,然後逼他發個誓,寫個保證書什麼準備的。
“翠兒,你…”良臣很是動容。
“不過客印月是有夫之婦,又是皇長孫的乳母,你現在是太監了,可得注意些。”西李神情很是平淡,語氣也很平靜。
“噢。”
良臣點了點頭,西李能做到這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做太監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和客印月做對食好了,反正也是名正言順的事。隻是,這話他可不敢跟西李說。
陡的一想,有些不對,不由緊張的問西李:“客印月知道我和你的事麼?”
“你是想讓我陪你早點死麼?”西李沒好氣的衝了良臣一句。
良臣訕笑一聲,西李真要告訴客印月和他也有一腿,那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還好,如此一來,巴巴那裡的思想工作倒也好做。至少,不必解釋他魏良臣是怎麼和李娘娘勾搭成奸的。
“我二叔為何不在東宮?”快活完了,良臣總算是想到正事了。
“這件事跟魏朝有關。”西李朝外麵看了眼,“就是門房那個人。”
“魏朝?怎麼回事?”
良臣摸不著頭腦了,史書上說二叔跟魏朝是老鐵啊,這朱由校還沒上台呢,老鐵哥們怎麼就翻臉了呢。
西李哼了一聲:“還不是你那個客媽媽。”
“到底出什麼事了?”良臣越發奇怪,魏朝眼下和巴巴也沒勾搭呢,怎麼事情又順到了巴巴那。
“魏朝想和你那個相好的做對食,她不願意,你二叔知道後就帶她來找我,我把魏朝給訓了。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隻知你二叔突然被禦馬監的人調走派到四川去了。我估摸這事可能和魏朝有關,所以跟小爺說了把他調到我奉宸殿看門。”
原來是這樣,良臣清楚了,這事板上釘釘是魏朝弄的鬼,要不然二叔那性子不可能去勞什子四川的。指不準魏朝給二叔穿了多少小鞋,逼的二叔不走不行。
一想到這,良臣這親侄子自是十分惱火。
見良臣臉色難看,西李忙寬慰他:“你放心好了,有機會我會跟小爺說把魏朝調走的。”
良臣點了點頭,巴巴天天在東宮上班,這魏朝陰魂不散的不是個事,弄到其它地方也好。
“你呆的太久了,快回去吧,要不然外人會起疑心的。”西李起身準備送良臣。
“那我走了。”良臣有些舍不得,可也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
西李送良臣到了殿門處,低聲囑咐道:“你自己小心,在外麵不要學那些礦監為非作歹,仗勢欺人。”
“我知道了。”良臣很乖順的點頭,可是卻沒有邁步出去。
西李不解:“還不走?”
良臣自是還有話要說,可好像不好開口,實在是拖不得了,隻得吞吞吐吐道:“翠兒,你的…你的肚子有點鬆,等滿月了,彆老呆在屋子裡,沒事時多出去跑跑,把肥減減。有機會,我就來看你。”
“我胖不胖要你管!”
西李柳眉橫豎,作勢揮起繡拳,良臣已然箭步奔了出去。
望著良臣的背影,西李沒來由的一陣酸痛,許久方平複下來。
爾後見四周沒有宮人太監看著,便伸手到衣服裡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發現確是有點鬆,生孩子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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