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田爾耕終是鬆手將鄧賢放了下來。
不過,卻是拋的。
“滾!”
伴隨著田爾耕的一聲怒吼,鄧賢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出,要不是幾個番子眼明手快搶上去,隻怕鄧賢就要被人抬著回去了。
被手下扶著站起的鄧賢滿臉羞紅,黑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
他不是市麵上的無賴子,打輸了還要嘴硬嚷上幾句,但這個仇,他算是和田爾耕結上了。就今日這事,二人之間必然是水火不容的了。
“撤!”
遊達開咬牙下令,一眾番子立即扶起受傷的同伴離去。被火銃射死的十幾個箭手屍體也被抬了走。
田爾耕沒有阻止他們,隻冷冷看著。
等到東廠的人影消失在街頭後,他方轉過身,走到魏良臣麵前,正要開口說話,邊上田剛衝了上來,很是激動的叫了聲:“三哥!”
“你怎麼在這?”田爾耕扭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叔伯兄弟田剛,有些疑惑。
“三哥,這裡是我負責的地盤。”田剛笑道,他實在是太開心,自家三哥真是給錦衣衛漲了大威風。
“噢,升總旗了,不錯,好好乾!”田爾耕這才發現自己這位並不怎麼來往的叔伯兄弟已不是小旗了。
“三哥,你剛才真是太威風了,我瞅著可是…”
田爾耕笑了笑,示意田剛回頭再說,扭過頭看向魏良臣:“魏公公,東廠既走,田某也當回鎮撫司了。”
“若非田鎮撫,咱家今日定要被東廠鎖去,田鎮撫的大恩大德,咱家可是沒齒難忘。怎麼也要請田鎮撫進去小坐片刻,聊表寸心才好。”良臣當然要留客,田爾耕不僅是閹黨的頭號打手,現在更是他的大恩人。
田爾耕卻道:“魏公公不必如此,田某還有事要辦。”
良臣沉吟片刻,知道田爾耕公然乾了東廠的人,現在一定急著找人善後,所以也不再挽留,點頭道:“也好,咱家不耽誤田鎮撫的事,等趕明咱家親自去南鎮向田鎮撫道謝!”
沒有機會創造機會,良臣也要跟田爾耕先稱兄道弟,現在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能放過。並且,除了看中田爾耕外,他南鎮撫司的火銃也是好東西。
“公公留步。”
田爾耕抱了抱拳,良臣真的留步了。待田爾耕帶人走後,他忽的輕笑一聲,目光落在了已經走了不少步的孟國忠身上。
“孟指揮,你也這麼急著走麼?”
急於開溜的孟國忠聽到這魔音,身子一個哆嗦,站在那裡咬了咬牙,回過頭來時已是一臉賠笑。
“魏公公,本官想明白了,五千兩三天內就給公公送來。”
魏公公那裡卻搖了搖頭。
“魏公公,今日這事,是我孟國忠豬油蒙了心,公公你就大人大諒,放過我吧….不是三天,明天我就讓人將銀子給公公送來!”孟國忠現在什麼也不想了,就想趕緊從這件事中抽身。
“錢的事好說,反正有賬在那,咱家可不怕孟指揮賴賬,不過咱家這裡有一批海事債券不錯,孟指揮可能有意買上一批。”
良臣燦爛的看著孟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