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沒有多說一個字。
千言萬語彙就兩個字,是我,就足夠了。
院內的客印月也是難掩激動之色,門很快開了。
“是你!”
“是我!”
不須任何言語,也不須多說一個字,心靈相通的男女擁抱在了一起。
“怎麼一股子酒味的?”客印月依偎在良臣懷中,聞到了對方身上濃烈的酒味。
“晚上請人辦事,多喝了幾杯。”
良臣輕撫著巴巴的身子,還是熟悉的手感,一點也沒變。
“你去屋裡坐著,我去給你打水。”
客印月說完就輕輕推開良臣,自去廚房燒水了,跟個賢惠的妻子般。
良臣看在眼裡,頗是心暖。
步入屋中,坐在凳上,看著門外巴巴進進出出。
到底是年輕人,精力足,看了幾眼就有了念頭。
突然,一股涼意從背後升騰,似有人在陰暗處看著他一般。
良臣納悶,轉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身後靠牆的長條桌上擺著的不是侯二的牌位又是什麼!
“二哥勿怪!”
幾乎是本能動作,良臣不由分說就彎腰朝那牌位拜了下去,起身時,一臉誠懇,喃喃道:“嫂嫂一人帶著孩子,孤苦伶仃的,小弟看著實在是心疼,若是不幫襯一二,實是對不住二哥…”
舉頭三尺有神明。
良臣如今特彆在意鬼神事,因為他不確認究竟有沒有魂靈一說啊。
要知道,他原本就是個死人。
如果說世間無神鬼事,又何以解釋他在這個時代出現呢。
沒有科學的解釋,就隻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所以,不管有沒有,先敬總不會錯。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一番誠懇的話說完,那涼意竟是消散了。
看來,二哥是厚道人,知道兄弟和嫂嫂的難處。
良臣心裡一寬。
“你做甚呢?”端著水桶進來的客印月見良臣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由好奇問了句。
“沒,沒做甚。”良臣恢複神色,輕聲問巴巴一句,“二哥的牌位幾時擺的?”
聞言,客印月放下水桶,看了眼丈夫的牌位,有些難過道:“我回京後就給他做了牌位了…我雖不喜歡他,可畢竟是他的妻子,總要供他滿上周年才行。”
良臣聽後不住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客印月將毛巾遞給良臣洗臉,自己則蹲在地上替魏公公脫鞋。舉止之間渾然是小夫妻般。
良臣心中柔意更深,隻是總覺不自在。
客印月一邊給良臣洗腳,一邊抬頭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晚過來的?”
“想你了唄…”身下的巴巴春光外泄,惹得良臣想放浪一下,但想到身後二哥盯著,忙話鋒一轉,“我剛路過這邊,特意過來看看。”
“是麼?”客印月盯著他,“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有麼?”良臣不以為然。
“有。”
客印月盯著小情人凝視了一會,忽的笑了起來,然後走到長桌邊將丈夫的牌位拿下,爾後問了一句:“這樣是不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