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百姓可群情激動著,打出的口號是交出你這狗太監,你這狗太監自己不出去,要彆人出去有啥用呢。萬一那百姓真要鬨將起來,失了理智,誰敢保證不會把他這主薄給打死呢!
“公公饒命啊!”
周鐵心“撲通”跪倒在魏公公膝下,抱著他腿哀求。
“這是做什麼,怎麼就饒命呢?”魏公公愕然,“爾是朝廷命官,咱家如何會害你?那百姓又如何會害你?…速速起來,去與百姓說。”
周主薄卻怎麼也不肯起來,魏公公恨其不爭,索性擺手讓人將這位主薄大人架出去。
看著周主薄被魏太監的兵給架到大門那,堂上眾官吏口觀鼻,鼻觀心,個個噤言。
魏公公不是沒有預防手段的,他叫小田帶人親自護著這周主薄,萬一有變,也好把人搶進來。
大門緩緩打開,可不等露出可供一人出去的縫隙,周主薄突然掙紮左右架他之人,瘋了似撒腿往後跑。
聞訊,魏公公氣不打一處來,急叫人將這主薄押回。
可未幾,手下來報說那主薄自己跳糞坑了,如今蹲在那知縣和縣丞旁邊呢。
魏公公氣的不行,這無錫縣的官也真是太沒膽色了吧。
再掃餘下眾人,可不待他喊誰誰誰,眾人全都往後退去。
魏公公沒撤,知道這幫人指望不上,還是自己親自上吧。
昂首挺腰走出大堂,可他老人家也沒敢走大門出去,而是學那周鐵心一般爬梯子。
“公公,小心!”
小田幾個在下麵扶著梯子,擔心魏公公會掉下來。
魏公公擺了擺手,示意下麵莫出聲,然後悄悄的把頭探了一點出去。然而他卻是沒有直接探上,而是貼著最上麵的磚洞往外瞧。
外麵,可真是熱鬨。
縣前街上到處都是喊著震天口號的人群,有城中市民、有附近鄉民,也有士子,有閒雜人等....口號聲彼此起伏,煞是熱鬨,遠遠看去,都不知有多少人。
再定睛瞧那牆外,有幾十個鄉民正拿著家夥什盯著呢。
魏公公悄無聲息的將身子往下埋了埋,眉頭緊皺,思慮了會,又悄悄把腰直了起來,偷偷觀察外麵。
四下裡倒是看不出什麼,都是憤怒的市民和鄉民,就是有讀書人樣子的,也都跟百姓一般情緒激動,看模樣就像是那種炮灰,不是主事的。
得益於那滿街都是的火把,魏公公視線還能看遠些。他沒在附近人群中搜尋,而是將目光朝街邊的小樓看去,掃來掃去,也沒發現有人在二樓或三樓指揮。
正詫異東林黨那幫人躲在那,東北方向的人群卻被分了開來,然後就瞧見幾十號人過來。
離得遠,不清楚這些人的麵目。
這些人也沒有徑直奔縣衙這邊,而是駐足在那,彼此說些什麼。
再之後,便有十來人鑽進了周邊人群。
而就在此時,縣衙上空突然傳出“嗖”的一聲。
魏公公發信號彈了,這信號彈跟個鑽天龍似的,正是明軍使用的發煙劑。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不管那些人要做什麼,魏公公覺得先嚇他們一下應該有效果。
這聲信號騰空而起後,城中還有兩處也打出了信號,相隔都在三裡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