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公公叫小人給將軍獻的小小見麵禮,還望將軍莫推辭。”
“無功不受祿,魏公公好意本官領了,但這禮物還請你帶回。”薑良棟神情變化著,猶豫不決。
鄭鐸“哎”了一聲:“我家公公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縱是將軍不能成全我家公公,這些許心意也請將軍收下。”
然而,薑良棟卻是打定主意不肯收下。鄭鐸見對方神情不似做偽,知已談不下去,便謙辭一聲告退。
“把東西帶上。”
薑良棟生怕對方把錢留下,竟是叮囑了一聲。
鄭鐸腳下一滯,目中閃過一道凶光,依言老實將東西帶上,告辭而去。
魏公公就在距離水營二十裡地的一處鎮上,此地已屬上海縣管轄範圍。鄭鐸回來時,他老人家正在聽曲。
昆曲,咿咿呀呀那種,魏公公壓根聽不明白,但不影響他老人家聽的津津有味。
這就叫,文化人。
“吆?”
聽了鄭鐸所說,魏公公很是驚訝:這是碰到大清官了啊!
“這人,真的不肯錢咱家的禮?”
“公公,若收的話,屬下何至於把東西帶回。”鄭鐸苦笑一聲。
“清官,這就難辦了啊。”
魏公公搓了搓手,眼睛卻還留在舞台上正唱著的姑娘身上。老人家是在想,這姑娘是貨真價實那種,還是女裝大佬。想著沒聽說昆曲有男扮女裝的,那台上這位小姐姐多半就是真姐姐了。這麼一想,勁頭更足,一揮衣袖,命賞。
賞完之後,這才扭頭問鄭鐸:“你說怎麼辦?”
鄭鐸想了想,道:“公公,這事其實也不難辦。”
“說來聽聽。”
魏公公坐下,喝了口清茶,潤了潤嗓子。
“據屬下探明,這吳淞水營大半是當年廣東水師分調而來,所以自鄧顯武死後,廣東兵頗不受地方待見。”
“噢?”魏公公聽明白了,讚賞的看了眼鄭鐸,“你的意思是上麵不行,咱走下麵?”
“…是這個意思。”
鄭鐸覺得有些話從魏公公口中說出來,總是帶著彆扭勁。
“對,對!”
魏公公一拍腦袋,很是興奮道:“得學校長,萬事都得學校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