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潛明白過來,那夥計估摸是有好處,便點頭答應。那夥計也不多說,領著高起潛穿過一條胡同,往裡麵走了進去。見胡同深處頗是昏暗,高起潛不放心,確認沒有什麼人跟著他才跟了上去。
二人穿街走巷走了不到一會,才在一處不顯眼的民房前停下,兩旁人家都已關門,說不出的安靜。
高起潛心道原來是個暗門兒,心裡不再緊張,反而有些期待。先前他在三條胡同那瞧著了,熱鬨是熱鬨,可人太多,那媽子一天也不知接多少,臟著呢。這安安靜靜的才好。
那夥計朝高起潛瞟了個會心的眼神,上前敲起了大門,不一會就聽見裡麵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誰啊?”
“思姐兒,是我陸三啊,給你帶生意來了。”那夥計朝裡麵嚷了一聲,
“是陸三啊,等下啊,這就來。”院內傳來人的走動聲,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拉著門栓看著眼前的陸三。
一見那女子,高起潛眼睛一亮,想必就是思姐兒吧,不錯,雖然不是什麼絕色,也就是中等之姿,但那種成熟的韻味還是讓他砰然心動,最重要的她身上明顯沒有什麼風塵味。
“客人覺得還行?”夥計征詢高起潛的意思,這個要不行就領著去下家。
高起潛點了點頭,摸出枚銅錢遞給那夥計。
夥計接了,然後朝那思姐兒一笑:“我先回了。”
思姐兒這邊自也有陸三的好處,見高起潛也算是一表人才的樣子,比那些糟老頭要強,心中甚喜,點了點頭,朝高起潛道:“客人進來吧。”
高起潛“嗯”了一聲,陸三則知趣的順著巷子走了。
院子不大,四周是用土磚砌起的圍牆,院中隻有一些簡單的物品。
高起潛在家時都不曾來過這種地方,如今淨了身來這地方,更是有些不適,站在那手足無措,甚是緊張。
思姐兒見狀,心下好笑,小心的將門帶起,然後拉著高起潛進了屋,將油打挑亮些,輕聲問道:“客人是自個脫,還是奴家替你脫?”
高起潛猶豫了下,決心先問個明白:“你這什麼價的?”
“客人是直接弄呢,還是吹拉彈唱呢。”思姐兒說話間已是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扣子,“要是直接弄十五枚,吹拉彈唱再加五枚。”
什麼吹拉彈唱,高起潛沒聽明白,但他想得先把自己的情況說給人家聽,免得誤會。
於是,他低聲道:“我是宮裡當差的,你這接不接的?”
“呃?”
思姐兒怔在那裡,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高起潛,這人明明有胡子啊。
“若是不接,我這就便走。”高起潛悶聲道。
“接,接。”
思姐兒醒悟過來,她這般看人太監可不對,為了彌補自己的不對,上前就拉高起潛到床邊,然後把自己衣服解開,雙峰有些下垂,看來是有生育過。
高起潛有幾年沒見過女人,見著這光景,不由咽了咽喉嚨。
“客人莫要緊張,隨便些就好。”
思姐兒體貼的用雙臂將高起潛抱住,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懷中,也不說話,就這麼抱著,良久,高起潛才恢複過來,然後將思姐兒反身按在床上。
二人就這麼般假作鴛鴦,思姐兒倒也是個好人,很是體貼,由著高起潛作弄自己。
就這麼小半個時辰,高起潛隻覺心理舒服多了,撐著爬了起來,從衣服裡拿出一把銅錢放在桌上,問道:“這些可夠?”
“夠了,客人給的多了呢。”
思姐兒見高起潛還在盯著自己的誘人之處,有些臉紅,將被子挪了點擋在那裡。
高起潛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摸出塊碎銀子放在桌上,問那思姐兒:“能在你這過一夜麼?”
“當然能。”
那塊碎銀子份量看著不少,思姐兒如何不願呢。
高起潛四下看了一下,好奇問道:“你一人住在這?”
“奴家一人住,公婆丈夫都已去世,奴家便做了這暗門的勾當。”思姐兒說起此事時,並無悲痛,想必也是看得開了,畢竟她一個女子也要生活在這世上。
原來是個寡婦,高起潛暗道可惜了,他倒是有點喜歡這姐兒,因為方才這姐兒讓他有重新做回男人的尊嚴感。
他現在隻想抱著這女人好生睡一覺,正要摸到床頭時,卻聽見院外有人在急促的敲門,伴隨著一個大漢的聲音:“思姐兒,快開門,你是不是又在接客了?!”
高起潛被這咚咚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
剛要出口問問,就見思姐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吱唔著對他道:“客官,你快離開,桌上銀子你拿回便是,今夜怕不好留你。”
高起潛見思姐兒對外麵那人有些害怕,有些好奇道:“外麵何人,怎的讓你如此害怕?”
思姐兒咬了咬牙道:“那人是最近過來的一個老自宮白,也不知打哪來的,十分無賴的很,仗著自己有把力氣,淨是欺負我們這些可憐女人,叫我們一天給他幾個銅子花,要是不給,就叫我們做不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