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金忠和劉吉祥叫這事聽的都呆了,二人不約而同的去拿齊勳手中的急遞。
齊勳連忙遞過去,金忠拿過迫不及待看了起來。掃了數行後,這位滿臉老人斑的秉筆大璫愣在了那裡,好似叫抽了魂般。
站在門邊的王永壽臉都白了,殺人放火和殺官造反性質區彆可大了,前者劉督公能推個一乾二淨,後者能推得了麼?
到時徹查下來,他王永壽鐵定掉腦袋,因為那魏良臣手下可是有他王公公派去的官兵啊!
南苑的營地也是他王永壽給搭建的,校兵也是他王永壽陪著的,糧草更是他王永壽撥的,甚至於根本不存在的後營旗軍也是他王永壽弄出來的,這一樁樁查下來,他王公公可不就成了反賊的同黨麼!
王公公真是駭得都快站不住了。
這怎麼就殺官造反了呢?不是說的好好的去辦海事的麼!
王永壽是萬萬沒想到,也萬萬想不到,金公公那裡如抽了魂,他這裡直接就是沒了魂。
劉吉祥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帶兵之人,驚變之後瞬息就鎮定下來,想也不想就衝正發慌的金忠道:“不可能,那魏良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殺官造反,這事肯定是曹時聘弄錯了。”
“這麼大的事,曹時聘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亂報?”
馬堂過來從金忠手中一把搶過急遞,看了幾眼臉上就是止不住的喜意,爾後發出一聲冷笑,將這急遞呈到了孫暹手中。
“老祖宗,你自個看吧…假傳上諭,擅殺管營,收買將領,公然擄掠當地百姓,殘殺平民,還禁止應天巡撫派人進入吳淞水營,更威脅應天巡撫向他交錢交糧,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馬堂越說聲音越大,中氣十足,底氣也是十足。這一條條罪名,不管哪條,都足夠叫那不開眼的魏小賊人頭落地了。
錢忠、王順二人也趕緊湊上前細看,看完之後,二位秉筆已是怒不可遏。
“這魏良臣膽子太大,太大了,鬨出這種事來,我內廷還不得被他們外朝罵死!”錢公公真是恨不得把那膽大包天的魏良臣給活剝了。
王順公公也叫這事驚的不行,一拍桌子:“真是無法無天!須得趕緊行文南京的劉朝用,讓他馬上發兵把魏良臣滅了,千萬不能讓這奸賊荼毒了江南,要不然,我等就是千古罪人啊!”
孫暹這時也看完了急遞,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怒意,越過錢忠、王順二人,直接問金忠:“人都造反了,你金公公還有什麼話說?若還有話說,咱們到皇爺那裡說明白。”
“我…”
金忠真是驚慌不已,魏良臣那小子真要是乾出殺官造反的事,就不是他金忠能保得下來的。皇爺那裡隻怕也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弄不好就是個孝陵敬香、鳳陽種菜的結局。
這瞬間,倒是後悔起來,當初就不應該為了討貴妃娘娘的歡喜,舉薦這魏良臣任東宮舍人的,現在可好,宮裡宮外都知這家夥是自己名下的了,有什麼事頭一個就想到他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