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的最多的就是陳福,這位公公於賭錢也真是有把刷子,敢搏,而王大力和曹文耀因為身份緣故,放不開手腳,所以贏的沒陳福多。小田他們一幫捉小雞的也進賬了百多兩,可謂是人人高興。
魏公公輸錢也高興,他一邊笑著碼葉子,一邊對陳福道:“陳公公怕是不知咱這人,平生就好兩物啊。”
陳福將碼好的葉子往前一推,笑問:“卻是哪兩物?”
魏公公嘿嘿一笑:“一是女人,二便是賭錢。”
陳福聽的一樂:“女人有什麼好的,看的弄不得,還是賭錢好,實在,贏了歡喜,輸了權當消遣。”
“那倒也是。”
魏公公點了點頭,覺得這位陳公公說話實在,不帶虛的,剛才酒席上也是豪爽,是個好相與的人。
進而便琢磨這其中的意思了,看這陳福態度,好像對自己在江南所為沒有什麼不滿,也似乎劉朝用不是叫他來讓自己滾蛋的。
那事情就有趣了,劉朝用派陳福來找自己,又是為什麼呢?
眼下正玩的高興,魏公公自不會問這事。
曹文耀笑道:“隻要兩位公公玩的高興,我們就高興。再說,我倆也是沾陳公公的光,贏的也不少。”
鄭鐸拿兩銀錠推到桌上下注:“公公今兒怕是散財童子了。”
“你家公公本就是個童子。”陳福打趣道。
“有賭不為輸,你們大膽的下,咱輸的起。”魏公公哈哈一笑,切了牌便去摸牌。
陳福一邊摸牌一邊道:“看不出,魏公公這家當不少啊。”
“也是皇爺抬愛,另外幾位公公看得起咱,要不然咱哪有錢。”魏公公摸好牌,用手撚開來看,發現沒點,不由鬱悶。
鄭鐸見狀笑道:“魏公公這把怕是又要賠了。”
三人將手中牌攤開,個個比魏公公大。捉小雞的一幫家夥見了,個個咧開嘴來笑。
“都有,都有。”魏公公將牌往桌上一扔。
賠錢這種事自不用魏公公自己動手,邊上的真田就是乾這個。
趁賠錢的空當,陳福瞄了眼魏公公,笑眯眯道:“咱在蘇州時可是聽說魏公公在搞封江禁海,這個怕是不成吧。隆慶開關以來,咱大明朝可是有幾十年沒有禁過海了。”
“陳公公有所不知,正是因為幾十年沒禁過海,這海上的賊寇愈發泛濫,為防倭亂再起,這江也好,海也好,都得封禁,以便整肅,免得空有海疆卻無海防。”魏公公說的冠冕堂皇,這條理由不管彆人信不信,他是信的。
“魏公公年輕,怕是不知,市通則寇轉而為商,市禁則商轉而為寇啊。而且你魏公公是奉皇爺之命南下辦出海之事,怎麼著這辦海事的倒要禁海呢?外麵可是都在罵你魏公公呢,說你造反,不過麼,咱家是不信的,你真要造了反,咱也不敢來啊…但這封江禁海怕是真能鬨出大亂子,魏公公可得慎重,事情鬨大了,可沒人能保住你。”
陳福說完這話,抬手將真田賠過來的銀子撥到身子左側凳子上放著的銀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