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自願了。
“既是自願幫咱,那以前的事咱就不計較了,日後,你們可得好生做買賣,萬不能乾犯律法,做那欺壓良善之事,但有,叫咱知道了,可是輕饒不得!”
魏公公如此諄諄告誡眾商人。
……….
泰州這邊的商人都自願了,接受了魏公公的諄諄告誡,鎮江這邊卻在城中慌著呢。
最提心吊膽的無疑是胡家,他們也沒想到魏閹竟會如此行事,不經官府就派爪牙肆意抓人,還搞株連陷害。
尤其當趙恒友被爪消息傳來,胡家上下再也是坐不住。
要知道,趙家後麵站著的靈壁侯可是侯爺,而他們胡家背後能依靠的卻隻是個伯爺。
侯爺都不叫人家放在眼裡,況個伯爺呢。
這魏閹真要派爪牙上門抓人,如何是好?
胡家不是沒有養著家丁,這做生意的大家族,哪個私下裡不養著幫人,但這幫人走走貨,收收債可以,可叫他們去和那些比南都官兵還要精銳的軍卒交手,這不是叫他們去送死麼。
況且,那魏閹還頂著個提督海事太監的名頭,算起來是欽差呢。真要拒捕,搞不好人能扣個造反的帽子,這是要誅族的,誰個敢試?
幸運的是,好在鎮江知府王應麟對魏閹早就有警惕之心,故而一直派人盯著魏閹爪牙動向,發現不對時,城門已經關閉,使得魏閹爪牙望城興歎。
為安撫商人,王應麟親自出麵邀請城中和海事有關的商人們到城頭一觀,說什麼鎮江堅城,那魏閹除非真的舉旗造反,否則斷然不敢攻城。就算攻城,沒有十萬大兵也彆想進城一步。
“一個小小提督海事太監,本官且不管他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又如何管得了我鎮江事!…諸位且寬心,這魏閹在我江南胡作非為,早有撫按上本彈劾,待朝廷聖旨一到,縱他麾下爪牙再多,也逃不過束手就擒一途。”
王應麟對此信心十足,因為他知道魏閹在無錫不但激起民變,更得罪了東林黨。而朝堂之上東林黨人甚多,如何能容他繼續下去。
這番話,未過多久就傳到了魏閹耳中。
“姓王的這話是說咱家名不正言不順呢。”
魏公公嘿嘿一笑,他還想等等再尋鎮江的麻煩,現在看來,得和老鄉擺擺龍門陣了。傳令下去,儀仗就多了一杆長幡,赫然是“欽差總理江北商務,兼查工餉”。
這銜頭用屁股想也是自署的了,但不是憑空來的,而是前輩山東礦監陳增曾乾過的。
隻不過陳公公是自署“欽差總理山東礦務總監,兼查工餉”,到了晚輩魏公公這裡是總理江北商務而矣。
“咱都要看看,他鎮江府是不是真要和咱乾到底!”
魏公公手下有兵,腰杆直,心裡也不慌,命大擺儀仗,浩浩蕩蕩前往鎮江府城。
途中,遇見緊急從揚州趕來的南直隸巡按禦史劉廣浩。
劉廣浩見魏公公旗幟弓戟開道,聲勢賽過督撫,正義之心使他忘記自身不過隨員數人,鋌身上前嗬斥製止。
“哪個攔咱?”
“回公公話,是巡按禦史劉廣浩。”
“巡按禦史麼?”
魏公公探手掀開轎簾,大刺刺地吩咐一句:“去對那巡按說,咱家奉旨出行,鹵薄不算過分,巡按若覺咱過分,儘可上本告咱就是,卻是不能擋咱的路。”
言畢,放下簾子繼續閉目養神。
咱做太監的就得有逼格,要不然丟的可是皇爺的臉。
皇爺那老臉,能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