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也是這般想,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這種事,他是沒膽量做的。
“也沒什麼事,就是咱家想招安那個顏思齊,卻抽不出身親自去日本,手底下又沒有通海事的人材,因而這才想讓你二人替咱家找那顏思齊。你們儘管放心,咱家這人說話算數,你二人若能替咱成功招安那顏思齊,咱家便向皇爺舉薦你二人,嗯…”
舉薦個什麼官呢?
魏公公在考慮這個問題,官給高了不成,一來他可能辦不了,二來這兩個家夥可能也不相信。
心裡有懷疑,這事如何還能指望他二人儘心儘力呢。
當然,給的太低也不行,去日本找顏思齊這事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官職給的低了難以調動二人的積極性。
積極性永遠是決定事情成敗的關鍵因素之一。
思來想去,公公拍板了,隻要這陶、張二人能替他把顏思齊招安了,他魏公公就給皇爺上題本,保他二人在海事衙門任八品官職。
是文官!
“如何,去還是不去?咱家從不強人所難,你二人若願去,咱家高興。若不願去,咱家也不怪你們,這銀子你們也拿著。嗬嗬,老話說的好,買賣不成情義在,這回不成,還有下回嘛,沒什麼關係的…”
到底是在體製內呆久了,魏公公現在頗是有上位者的風範,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剛到北京城,就迫不及待想拿五個銅板,隻為不讓人家姐兒在寒風中久等的雛兒了。
大概沉寂了十來個呼吸後,張安把心一橫,最先表態願意替公公去日本招安顏思齊。
陶傑見狀,想到那顏思齊雖是海上大寇,殺人如麻,但他二人此去是給顏思齊帶好事,肯定不會有事,便也表態願去。
畢竟,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他二人雖是生員,但科舉之路已斷,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當官的機會。
八品官雖低,可也是入了流的官,而不是吏,看這魏公公年紀輕輕就隨員眾多,肯定是宮裡極有權勢的,以後做了官得他提攜,未必就不能光宗耀祖了。
這麼一想,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隻是這二人卻提出兩件事來,一是他們得先跟雇主辭工,二則是擔心二人身單力薄,出海之後恐有風險。
第一件事是小事,魏公公大不了替他二人把洋商的錢退了,第二件事倒是須慎重對待。
二人說的也是,大海茫茫,日本那裡又是人生地不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穩妥起見,是得派人護送才行。
“此事咱家會處理,你二人儘管放心去便是。”
魏公公說完吩咐鄭鐸去取王體乾帶來的官服官印,指明要鄭鐸取遊擊的。
待鄭鐸將東西取來後,公公又拿來一張空白的官憑(委任狀),提筆便寫給顏思齊的任命。
陶傑定睛瞧去,發現魏公公寫的是詔授顏某任五虎遊擊將軍。
這個官職,是鄭芝龍接受明朝冊封的第一個職務。
魏公公現在給了顏思齊。
寫完委任狀後,魏公公讓陶傑和張安先下去休息,爾後讓鄭鐸叫小田進來。
“公公,你叫我?”
小田已經睡下,這會有些迷糊,不知道天使公公大半夜叫他乾什麼。
公公看著睡眼迷糊的小田,神情漸漸凝固,緩步上前,一隻手輕輕的落在了小田的肩膀上。
“大郎,朝廷有重要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