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公公大著膽子從床上又下來,蹲在地上,將兩隻手都伸進了被窩。
不帶半點邪念,純碎是取暖。
然而,雙手暖和之後,公公的手卻鬼使神差的一點點往裡麵鑽。
根本不受控製!
天地良心,真是不受控製!
每往前前進一點,公公的心都跳的好快。
有好幾次,他想強迫自己把手收回來,可偏就是控製不住他那該死的手。
直到,碰到了趙家兒媳的腿。
雙手這回終是停住了,停在了趙家兒媳的腿邊,一點也不敢再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分的煎熬。
公公的兩條腿蹲的都有些麻了,他有過自責,有過懺悔,但最終,他還是咬牙將右手鑽到了趙家兒媳的腿下麵。
他想著,那裡可能更暖和一些。
趙家兒媳沒有被驚醒,公公的手很自然的被腿壓住了。
大概是一分半鐘吧,公公把心一橫,索性把左手也放在了人家的腿上麵,並且慢慢的摸了起來。
他已經想好了借口——借個地方暖暖手。
奇怪的是,趙家兒媳竟然還是沒有動靜!
事實證明,壞人都是由小惡做起,一步步走向深淵的。
發現對方沒有醒來後,公公的呼吸加快,右手因為被壓著不敢抽出來,便將左手移到了中間,然後輕輕的將一根指頭壓了上去。
接著,所有的美好在霎那間被毀滅。
差點把公公心都嚇蹦出來的一幕發生了——趙家兒媳被驚醒了,她本能的並攏雙腿,結果便是魏公公的左手被人夾住了。
“我……”
公公一臉尷尬,一臉窘迫。
“你……”
王月娥吃驚的看著公公。
沒有斥罵聲,也沒有驚呼聲。
彼此二人一個耷拉著腦袋,跟做賊似的。
一個則是愕然的看著對方。
公公想解釋自己是因為過於寒冷,要不然真是褲襠上的黃泥巴,沒法解釋了。隻是,這個解釋他自己是信的,卻怕人家不信。
他有試圖抽回自己的左手,可人家夾的更緊了。
公公難為情的真想撞死得了。
然而,幾十個呼吸後,夾住他左手的雙腿竟然有些微微鬆動。
公公愣在那裡,他動了下。
床上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看著他。
許久之後,公公扭頭吹熄了懸掛著的油燈。
屋內,頓時一片漆黑,隻有男女雙方的呼吸聲可聞。
第二天,王體乾說難得南下,想在揚州城逛一逛。
按理,魏公公肯定是要陪老王的,但他卻推辭了,讓曹文耀陪王公公好好逛逛。
自個則悶在屋裡不知鼓搗什麼。
中午,吃過午飯,鄭鐸和許大有他們就被魏公公叫了過來。
“桌上這些借條,你們一人一堆,按名冊上的一一上門給咱借錢。”
魏公公說著,從抽屜中摸出一小冊子。
這小冊子是趙盛傑給魏公公弄的,上麵記錄了揚州新舊城的富人。
“跟這些人說明白了,咱家是奉旨借錢,他們不借可以,但是後果自負。噢,當然,你們的態度要放端正,不要耀武揚威,持強淩弱,要客客氣氣的,省得外頭說咱家手下都是幫虎狼,這樣子不好。”
魏公公特彆強調態度這一點。
借錢的不能是大爺嘛。
奉旨借錢了不起?
不好意思,有旨意就是可以隨心所為。
公公要化危機為轉機,要化不利為有利。
皇爺產生的債務危機,他斷不可能就一人兜著了,因為這會讓他老人家破產。
為了解決這債務危機,公公隻能風險轉嫁。
皇爺有逼臉跟他借錢,他就有逼臉跟揚州城的富人們借錢。
皇爺知道了也沒關係,三角債的根源還不就是你皇爺自個麼。
小魏子為了您老的事業,您老的囑托,豁下臉麵跟人借些銀子周轉一下,有什麼打緊的呢?
當然,以皇爺的德性,多半會當不知道。
魏公公可是從王體乾那裡得知,他的同事山東礦監陳增正在東昌盤活經濟,搞創收呢,手段之粗暴,叫他這做同事的聽著都不像話。
相比陳增那一連串不要臉的騷操作,魏公公這邊要文明禮貌多了。
當然,他是不會把陳增的所作所為和自己的敲詐勒索掛上鉤的。
錢,是一定要借的,不借真的會爆雷。
但公公他不可能跟皇爺一樣,借了就不還的。
還,肯定還!
魏公公再三吩咐出去借錢的這幫家夥,一定要明確告知當事人肯定還錢,叫他們明年這個時候到特區去領錢。
到時,才是推銷海事債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