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湯膽子大,怎麼著,我這三等伯爺就是無膽鼠輩了?”忻城伯趙世新也站了起來,他巴不得眾家勳臣聯手把那魏閹給剁了呢。
“你們怎麼說?”
湯國祚盯著豐城侯李承祚、武進伯朱世恩他們。
“我沒什麼好說的,聽魏國公的就是。”豐城侯李承祚倒也爽快,他這一表態眾勳臣便更加有底了。
因為上任外守備、提督操江的就是前任豐城侯李環,也就是李承祚的父親。
李環為南都外守備十四年,在軍中經營了不小的勢力。三大營中不少軍官都是打豐城侯府出來,亦或得了豐城侯提攜的。
這一點,現任外守備、提督操江的魏國公徐弘基最是清楚。可以說,在場勳戚們哪怕全部不同意,但隻要豐城侯府願意跟他魏國公乾,出麵幫他聯絡三大營的軍官,那調兵這件事就是萬無一失的了。
“國公和侯爺們都乾了,我這伯爺沒理由不跟上……咱們南都這幫人本就是共進退,沒什麼說的,此事我參與了。”
廣寧伯劉嗣爵在掂量了此事份量後,決定參加。要不然,他的後梁骨都能叫南都城中的勳戚們戳穿。
其他在場的勳戚們也紛紛表態,願意參與討閹之事。
正如廣寧伯劉嗣爵所說,南都勳臣基本都是開國功臣之後,而京師勳臣大多為靖難功臣之後,二者之間本就沒有瓜葛,因而漸漸的就分道揚鑣了,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這種局麵也影響了大明朝的政局,開國功臣的影響力儘在南方,靖難功臣的影響力則在北京。
而南都集中的開國功臣們對於江南士紳影響極大,這就使得以江南人士為主的東林黨人士不得不在北京“奮鬥”,對於南都則絲毫影響也沒有。
做為一個傳承了兩百多年的政治利益集團,南都勳戚可謂是一個鼻孔出氣,如果劉嗣爵不參加這次的“一致對外”,則勢必會被孤立,這對於他一個三等伯府而言,肯定不是好事。其餘各家也是如此。
一直光聽不說的安遠侯柳祚昌、成安伯郭祚永、平江伯陳治安、東寧伯焦夢熊等人也坐不住了,紛紛表態,願共襄討閹盛舉。
見各家達成一致,隆平侯張國彥笑了起來,道:“我自是沒有意見。”
“事不宜遲,既然大家夥都同意乾了,那麼就由魏國公給大夥定個章程,這事怎麼個弄法吧…要再拖下去,誰知道那個沒卵子的鳥貨會不會跑了。”劉藎臣一身儒衫,說話卻跟市井人般。
“如果調兵的話,劉朝用那邊怕是繞不過去。”說話的是應城伯孫廷勳。
應城伯祖上孫岩隨太祖皇帝渡江,官至燕山中護衛千戶。建文年間成祖起兵靖難,請孫岩協守通州,後封應城伯。不過卻因私殺人,被成祖奪爵安置交阯。永樂十六年去世,複贈侯爵,到此間降為三等伯。算是南都勳戚的“末流”。
“劉公公那邊我已遣人去見了。”
魏國公徐弘基示意眾人過來聽,他意從神機和神武二營各調兵四千,分為兩路直撲溧陽,一路由西直攻溧陽鐵場,一路則往東堵住魏閹南逃必經之路。如西路拿不下鐵場,則東路複來增援。
“如此一來,魏閹可就插翅難逃了。”劉藎臣撫著胡須,為魏國公此策稱讚。雙管齊下,看他魏閹有多大本事!
隆平侯張國彥問了句:“是要擒還是要殺?”
“當然是要死了。”靈壁侯湯國祚嘿嘿一笑,“興師動眾的把人擒了,難不成還要送到京裡去?…魏閹強占礦場,激起民變,叫百姓打死,聖上又能說什麼?”
眾人都是點頭,於這要死要活卻是不再說,大家心中有數就行。
徐弘基對李承祚道:“神機營老夫可使動些人,神武營那邊,怕是就要你豐城侯出麵招呼了。”
“這事交給我好了。”
李承祚應下此事,複問徐弘基打算何時動手。
徐弘基正待說時,外麵來報說是他府上的家將徐德要見國公。
“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