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之中,哪個不是貪婪之意。
焦伯爺生怕出事,一直帶人監督各府家兵,直到湯侯爺他們過來時方才趕到前隊。
“這魏閹倒真是有錢,不過本侯倒要看看他還能撒多少出來!”
湯侯爺冷哼一聲,就這地上的錢若全部撿出來,怕能有幾千兩,加上先前那段的,估摸著怎麼也有一萬兩了。
那魏太監要麼失心瘋了,要麼就是走投無路,否則,斷然不會把錢就這麼白扔的。
為防意外,湯侯爺也和是焦伯爺一樣,親自帶兵彈壓,監督著各府家兵依次通過。
望著湯侯爺鐵青的臉和那眾持刀在手的侯府家兵們,各府家兵們再是想撿也不敢。地上是有錢,可沒必要為了這點小錢把命給丟了。
這一段也是有驚無險,可走了不到三裡地,隊伍到達一處石橋時,又停了下來。
焦伯爺真是不耐煩了,彆說,肯定是魏太監又傻子一樣的撒錢了!
狗太監不煩,伯爺都要煩死了!
一而再,再而三,這魏閹難道就視打仗為兒戲嗎!
可當伯爺帶著侄兒到前麵準備彈壓,維持秩序時,卻自個驚呆在那裡。
視線裡,那石橋兩側和橋上,撒的全是錢。
不是碎銀子,也不是銅板,而是一塊塊份量十足的銀錠,甚至有士兵還看到了黃金!
“這….這得多少銀子啊?!…”饒是伯府長大,焦承遠也被眼前這“銀路”給驚呆了。
焦伯爺也是震住了,他撿起一塊銀錠想對士兵們說是假的,不要上當,可那銀錠在手中卻是份量十足,且都是官號出來的,哪裡假得了!
眼前,除了這“金銀之路”,彆無它物,四野依舊空曠,除了那條橫在道路上的河流之外,根本沒有東西。
這意味著撿這些金銀是安全的。
回過神來的焦伯爺趕緊大喝起來:“不許看,不許撿,快過去,快過去!”
前麵的家兵們聽到伯爺的喊叫聲,不敢當著伯爺麵去撿銀子,一隊隊不情不願的走向那石橋,頓時,路上的金銀被踢來踢去。
一切似乎還和先前一樣,這些金銀蒙不住士兵們的雙眼。
但這一切,被一個已經走過石橋,卻鬼使神差趁著軍官不注意,猛的彎腰撿了一塊銀錠往懷中揣的士兵改變了。
這個士兵的動作被很多同伴看在眼裡,然後…他們也去撿了,很快,撿錢就變成了搶錢。
士兵們無法再忍受眼前的誘惑,那金銀可就在他們腳下,唾手可得啊!
事態演變之快,即便是軍官們也沒有想到,當他們想到彈壓時,整個隊伍都亂了。
瘋了,徹底瘋了,所有的士兵都在瘋狂的爭搶著地上的錢,不顧一切的去搶那些貨真價實的銀錠和金塊。
當一個腦袋還清醒,欲將手下搶到的金錠奪過來,威逼他們趕緊過橋的軍官被推下河後,整支隊伍不再是大亂,而是陷入了瘋魔。
軍官們壓不住,伯爺也壓不住,侯爺更壓不住,士兵們都瘋了,橋上橋下到處都是爭搶的人群。
最後,甚至軍官們也參與當中。
“完了,完了!”
險些被搶錢的士兵們推搡到河下的焦伯爺臉色蒼白,滿腦子就是完了。
“錢到位,事好辦噢。”
公公放下千裡鏡,語重心長對左右說道:“皇軍不能跟他們這樣,為了點錢就連命都不要了……咱們皇軍將士,莫說這等貪婪爭搶明知是誘餌的錢財,便是百姓的一針一線,咱們都是不能拿滴!…若不然,便是他們這般下場了。”
言畢,秀指輕彈,白帕緩緩落地。
“轟”的一聲,號炮聲響起。
埋伏在三裡多外樹林中的馬隊聽到號炮聲,立時翻身上馬,向著前方衝來。
數十條漁船也從河兩岸的諸多蘆葦蕩中搖了出來,船上滿載著拿著火銃的皇軍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