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閹要乾什麼,他弄具棺材出來乾什麼!
這個疑問瞬間籠罩上百人心頭,他們或愕然看著,或悄悄私語,或皺眉在那琢磨,或好奇心大起……
皇軍將士們也很好奇,魏公公為何帶了具棺材過來。
很快,魏公公就給了他們答案。
抬架在潘知府麵前停住,一同停下的還有那具棺材。
“知道咱為什麼帶具棺材來嗎?因為咱要帶著這具棺材進城!咱要告訴那些害咱的人,咱不畏死,他們休想以死逼咱!……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咱不怕死第二次!…咱現在要你們跟隨咱,跟隨咱這具棺材,進城!咱要讓那些害咱的奸小知道,想要殺咱,得問過咱的兒郎答不答應!”
公公說完,如同被抽儘全身力氣般,一下癱軟在擔架上,但他堅毅決然的表情告訴在場所有人,他魏公公是絕不怕死的!
“天誅奸小!”
曹文耀拔刀怒喊:“進城!”
“全體聽令,列隊,齊步走,目標前方!”
隨著軍官們的口令聲,兩千餘大明皇軍將士迅速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南都內城正陽門前進。
…….
潘斌隆等人被拖到了一邊,望著那些指著他們的火銃,潘知府的隨從沒有人敢亂動。
欲讓彆人從自己身上踏過去的知府大人顯然沒有如願,他被幾個錦衣衛給按在了道邊。
“魏良臣,你究竟要乾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要出大事的!”潘知府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憤聲呼吼著。
擔架上的魏公公揮了揮手,擔架立時停了下來。公公於擔架上側身向道邊看去,說道:“咱不乾什麼,咱家隻是要去向南都城中某些人討個公道!咱家要告訴他們,咱不能白白挨了銃子,咱的血也不能白白流!”
“你怎麼知道凶手就在城中!”潘知府掙紮叫喚。
“不知道。”
魏公公回答的很乾脆,他不知道凶手是否在城中,但他知道城裡哪些人和他過不去。
這,就足夠了。
眼看著魏閹不再理會自己,潘知府絕望了,惱怒之下竟大叫起來:“魏閹,你軍中私藏倭人乃是死罪,你若不懸崖勒馬,本官必上本參你!”
聞言,擔架再次停住。
魏公公緩緩側身看向正怒視自己的潘斌隆,冷冷道:“應天府,請注意你的言辭,咱家營中並非倭人,而是天子親軍!”
潘斌隆氣極敗壞:“他…他們明明就是倭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倭人又如何?但誠心歸化我大明,便是我大明皇帝子民,受日月共照也!”
魏公公抬手指向東村他們:“告訴他,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大明皇軍,是天子親軍!”
東村驕傲的走向被按著的潘知府麵前,狠狠甩了對方一個耳光:“狗官焉能輕賤我皇軍!”
……….
豐城侯府。
“你們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好,我告訴你們,因為我不想下一個受害者是你們!”
豐城侯李承祚內心無比悲嗆,他長歎一氣,於一眾勳臣們說道:“當事情不是發生在你們頭上時,你們保持沉默,因為被抓的不是你們,要交錢贖人的也不是你們。你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隻顧掃自家門前雪,對於彆家的事充耳不聞,不理也不管,那好,我問你們,要是魏太監下一個抓的是你,請問,誰會替你們說話,誰會想方設法救你們!”
“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件事不能再聽魏國公的了,我們必須儘早把事情解決,要不然拖的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魏太監之所以敢這麼對本侯,對老湯、老焦他們,根本就是有恃無恐麼!誰給他魏太監的膽量?是誰?好好想想吧!”
“不會吧?”
“有什麼不會?本侯那日出城的時候,可不曾想過我堂堂豐城侯竟會淪為肉票!好了,就這樣吧,願意湊錢的留下,不願意的回吧。”
李侯爺說的真是累了,渴了,不想再跟這幫人廢話了。
“這…要不再等等吧,聽說魏太監在神策門叫人剌殺了,這會說不定死了呢。”定遠侯鄧文囿覺得還是等等再說,萬一魏太監叫人乾掉了,那這筆冤枉錢就不必出了。
“你要等就回家去等,我可不等了。”
李承祚悶坐在那,不理鄧文囿。
鄧文囿看來看去,也是坐不住,便訕訕說自己回去考慮一下。其餘眾勳臣也不便攔他,不想鄧侯爺出去還沒半柱香時辰呢就急急忙忙的又回來了,說是他考慮清楚了,他願意跟大夥一塊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