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良臣隻要是有良心,就當知道他能有今日,全是皇帝的恩賜。彆的不說,就衝他皇帝開了口,他魏良臣也不能要這筆錢啊。
“那你說怎麼辦?隻要朕能做到,便都允你好了。”
萬曆還是想著儘最大努力讓常洵在洛陽過好些,也讓愛妃心裡好過些,同時自個心裡也能少些愧疚。
貴妃似早就考慮此事,她道:“我一直想著這事,也知不能讓你為難,所以,不若往後良臣那邊的錢你都給了常洵吧。”
萬曆聽後一怔,旋即搖了搖頭:“他哪有什麼錢,海事都未啟呢。”
貴妃哼了一聲:“南都的事,你當我不知道麼?”
萬曆訕笑一聲:“這事八字也沒一撇,朕就是裝作看不見,他魏良臣也未必能弄多少錢。愛妃有所不知,南都那幫人可狡猾著,有時候朕也拿他們沒辦法。”
“都死了人,這事可不能善了。小魏好心腸,你這做皇爺的不當回事,我可當回事呢。那礦場的事,怎麼就成了他徐家的了。這本是陛下你的錢,他替你要回來,你就得撐著他。南都那幫人叫嚷再凶,你也不能把小魏按住了打板子。”
見貴妃知道的這麼多,萬曆知道肯定是金忠告訴他的,便笑著道:“朕不是給他遞了口諭了麼。”
貴妃微微搖頭:“我說句難聽的,人家小魏做事,比你這當皇爺的要有氣魄。”
萬曆笑了起來:“朕是皇帝,哪能跟他那般亂來。”繼而點了點頭,“好了,這次良臣真若能在南都有所收獲,朕都給常洵好了。”
貴妃卻追問了一句:“那海事的呢?”
萬曆頓時愁眉苦臉:“我的好愛妃,朕和你還過不過日子了?”
貴妃沒好氣道:“反正,海事真要賺著大錢了,你不能忘了常洵。”
萬曆嘿嘿一笑,自是應了。
他很清楚,海事一定能賺大錢,因為四明相公沈一貫是最精的人,連他都要插上一腳,可想海事之利了。
就是不知道浙江那邊準備的如何,魏良臣能不能爭得過沈一貫,彆白忙活了半天,全便宜了四明相公。
“壽寧那孩子長的如何?”萬曆問起自己的外孫。
“這才多少天,能長成什麼樣。”想到女兒和外孫,貴妃臉上頓時變的慈祥起來,“小家夥挺可愛的。”
萬曆問道:“像女兒還是像駙馬?”
“當然是像咱女兒了,若像駙馬能有多好看…”貴妃說到這,想到什麼,欲言又止,但終是沒說。
“怎麼?”萬曆不解道。
“沒什麼。”
貴妃搖了搖頭,這件事她可不敢跟丈夫說。
因為,她怎麼看那孩子都有點麵熟,好像那個…魏良臣呢…
去年魏良臣在京裡時常往壽寧那邊跑,而那時駙馬冉興讓在國子監反省,十月懷胎,這日期倒是對年,更關鍵的是魏良臣可不是真太監…
貴妃不敢深想,真鬨出醜聞來,皇室的臉麵就丟儘了,她的臉麵更丟儘,丈夫知道還指不定鬨出什麼來。
但願,是她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