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浙黨方麵想的更多的是怎麼做魏公公提出的那個“收費員”,從而撈取更多的利益。
但魏公公卻清楚,他要做的絕不是什麼太平洋航道管理公司董事長,他要做的是舵手,一個能夠指導中國這條巨船開往遠方的引領者。
那麼,錢不錢的他老人家顯然不是那麼看重,浙黨方麵可以多拿錢,但土地這一塊,肯定就是公公的了。
光有地沒有人不行。
曆史上對台灣的大規模開發是源自明鄭時期,公公現在就要將這個開發提前,他就需要數以十萬計,乃至百萬計的人力。
這是個宏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公公做人老實忠厚,不好高騖遠,不嫌醜嫌臟,做事也是腳踏實地。
先到台灣去,劃個圈,移過去幾萬人,建立橋頭堡。再以這個橋頭堡往島內深處延伸,從而徹底將台灣並入中國版圖,之後,或北進日本,或南下南洋,皆在公公運籌帷幄間了。
正在大火中煎熬掙紮的覺羅城軍民沒想到,他們中的大部分已被一個明朝的太監放到了遠隔萬裡的海島之上。
烈焰烘烤和濃煙的熏嗆之下,無數女真人往城門外逃來。
把守兩門的大明皇軍顯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出來,在兩輪騎馬砍殺後,臨時討伐隊的女真隊員們才奉命喊話,讓擠在城門那裡不敢出來的同胞將城主覺羅寶實和他的兒孫斬殺,然後排隊出來投降,這樣絕對可以活命。
魏公公悠哉的看著城內那些擠作一團,不分兵民,不分老弱,不分男女的女真人。這種亂象之下,哪怕城內還有幾百女真披甲人,他們也不可能組織起一次有效的攻勢。況且,在攻心的喊話之下,那些普通的披甲人絕對會動搖。
看到城門那邊明顯還有漢人擠在那,魏公公不由拍了拍腦袋,忙吩咐下去。
“漢人可以出來!漢人可以出來!”
聽到外麵明軍的叫喊聲,城內的漢人阿哈如蒙大赦,在女真主子的瞪視下,紛紛從人群中擠出,忐忑不安的走出煙熏火烤的地獄。
他們不害怕明軍,卻是真害怕他們的主子會殺了他們。但是,女真主子們沒人敢動,披甲人們手中哪怕還握著刀,都沒有人敢上前砍殺這些走出去的漢人。
一個又一個的漢人從城中走出,給了女真人活動的空間,但城中的火勢卻是更大,並且向城門蔓延開來。
終於,一個受不了的女真披甲人咬牙掉轉身子,持刀將身邊的一個城主侄子砍翻在地。
這就如同開了魔鬼的瓶子般,東門、西門迅速上演了一場廝殺。
七十一歲的城主覺羅寶實被自己的戈什哈抹斷了脖子,然後那個戈什哈拎著主子的腦袋走出了城。
廝殺過後,女真人扔下手中的武器,按明軍的喊話排隊走了出來。
男人在最前麵,女人孩子在後麵,老人在最後。
大約一千六百多女真人和九百多漢人阿哈得到了魏公公的親善,他們獲救了。
俘虜被集中到了碼頭,魏公公策馬從他們身前走過,人群一堆接一堆的跪倒在地。不管是女真人還是漢人阿哈,他們的臉上都流露著對魏公公無比的感激和愛戴之情。
公公很滿意。
在好人和壞人之間,在忠誠與狡詐之間,在長與短、黑與白、在精與蠢之間,兩世為人的公公火侯永遠掌握的那麼好。
“還有覺羅了麼?”公公問。
回答可能還有。
公公擺手:“叫他們相互檢舉,但有,叫他們捉出來殺了。”言畢,心滿意足,除惡務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