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玄點了點頭,今日來這先薯亭前用的早飯便是吃的兩根番薯,此物甚是不錯,確能於關鍵時候填飽肚子。
但他沉吟片刻,卻是起身負手看向那“天門”,搖了搖頭道:“番薯雖好,但久食卻易麵黃,如菜色般,人無力,精無神,豈能稱之為人?”
此言令得一眾官員麵麵相噓。
黃承玄將眾人神色看在眼中,卻不以為意,續道:“金大人當日引種推廣番薯,不過是權宜之計,借此高產之物暫飽百姓之腹,不使死人。我等卻不能將之當為常策,鼓勵百姓以此為主食!試問,瓜菜般番薯如何能為主食?初食得飽,未幾肚中又空。農活無力,出外亦無力,渾如待死之人般。國家若是有事,無力之人如何能保家衛國?”
“這...”
董大勳無言以對,內心均覺這位黃大人真是書呆子氣的很。百姓嘛,但能吃飽肚子不鬨事便行,你管他臉黃不黃,有沒有力氣。況福建這等地方縱使無有天災,也沒有足夠的耕地來種稻米,不推廣番薯,到頭來一受災百姓還不是挨餓。
“我等食俸祿,為官一任,卻是要使百姓有魚有肉,餐餐米飯,有力有神才好,可不能真使百姓餐餐食那番薯,便自以為是功績了。”黃承玄自顧自道。
“中丞說的甚是。”
眾官口中如此說道,卻沒一個把這位新任巡撫大人的話聽在心中的。黃承玄也是有感而發,亦知福建推廣番薯已當成一樁大大功績上報朝廷,自己橫加阻止也不符現實情況,畢竟福建情況特殊。但他真不願看到百姓人人麵黃饑色,官府卻將不餓死當成功績。
浙黨出身的這位巡撫大人回到衙門後便向朝廷上了一本《條議海防事宜疏》。疏中,黃承玄寫道,今澎湖遊兵裁其大半矣,餘兵積弱不堪戰守,須擇精壯兵丁、雜流千餘人往充之......守其地者往往畏途視之,後汛而往、先汛而歸,至有以風潮不順為辭,而偷泊彆澚者。則有守之名,無守之實矣。”
黃承玄認為必須加強澎湖巡檢所,必要時候當在那裡設參將管轄,多派強壯兵丁,增設水營,官兵輪訓,不使長期駐紮,這樣就不會有長駐官兵因隔海無歸偷偷棄營逃跑。
黃又提議,鑒於福建實在是貧困,百姓出路不多,故當派兵往雞籠(台灣)驅趕倭寇海盜及西夷諸盜,一方麵從福建遷移漢民開墾雞籠,另一方麵則教化當地土著,如此便能使雞籠成為福建百姓生活出路。雞籠氣候適宜,隻要朝廷堅持此策,不須數十年,隻需二十年左右,雞籠必定能沃土千裡。
上完此疏後,黃承玄便召福建水師提督侯安之前來撫衙,見麵之後開口便問侯安之:“閩兵還能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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