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學龍見狀,忙上前扶住老師,勸慰道:“恩師消消氣,千萬彆動了肝火,您可是我東林擎天之柱,要是氣壞了身子,咱們東林可是群龍無首了。”
夏之令也在那說道:“是啊,恩師您彆激動,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學生們此來便是向老師討教辦法,總不能讓楊漣他們真誤了我東林大事。”
周順昌也關切的說道:“老師致仕以來身子骨便大不如從前,爾今東林大君已去,這黨內還要依仗老師威名呢。有您老在,便如有泰山般。”
見學生們如此關心自己,李三才不由老懷舒坦,點了點頭,打起精神道:“為師督撫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也是一時有些氣急,尚不致於氣出病來。”
言畢,問那周順昌:“你們來時,福清相公那邊可有動靜?”
周順昌皺眉道:“葉閣老閉門不出。”
“我看葉閣老也是知道楊漣他們胡鬨,丟人,所以氣的不願出麵。”解學龍猜測道。
李三才若有所思,問道:“可知擊打楊漣的是何人?”
夏之令忙道:“恩師,此人名叫李進忠,聽說是東宮給李選侍燒灶的夥者。”
“東宮夥者?”
李三才一愣,凶手竟然是東宮的?!
片刻之後,李三才問道:“東宮王安公公可有話遞出?”
三人卻是搖頭不知。
李三才眉頭深鎖,東林黨是東宮最大的支持者,為何東宮的人卻要毆打楊漣呢?一時卻是想不明白。
周順昌道:“那李進忠擊打楊漣之時,喊什麼我為天下除此賊,現如今城裡不少人都當楊漣是奸賊呢。”
“是啊,城中議論紛紛,奸黨又存心添油加醋,顛倒黑白,不少無知百姓倒把那李進忠當成好人了。”一想到這,解學龍就氣的牙癢。
“恩師,若是不能為楊漣正名,則此次叩門便是名不正言不順,陛下那裡固然不喜我東林,萬一奸黨抓住這機會,我東林勢必為奸黨所乘。”夏之令一臉擔心道。
“福清相公不肯出麵主持,學生等隻能請恩師主持此事了。”周順昌一臉懇請道。
李三才不置可否,隻在那沉吟,許久之後,說道:“文章要做在那李進忠身上了,”頓了一頓,冷笑一聲,“區區一個東宮夥者,如何有膽擊打朝廷命官,此人背後定有人指使!”
周順昌三人聽以深以為然,解學龍探詢道:“老師的意思是撬開這李進忠的嘴。”
“不但要撬開,還要把那幕後指使之人找出來。”李三才拍扳做主,看了三個學生一眼,叮囑道:“隻此案,萬不能牽連東宮。”
這內中厲害關係,周順昌三人自是明白的很。
李三才問解學龍:“何人能當此重任?”
解學龍想了想,道:“刑部主事王之寀可。”
王之寀這人李三才略有耳聞,知其是刑部郎中,審案頗有手段,便點頭認可。
夏之令卻提醒道:“隻是陛下傳旨將李進忠關在詔獄,若無陛下旨意,王之寀也難入詔獄提審那李進忠。”
“無妨。”
李三才擺了擺手,淡淡道:“北鎮撫使劉僑當年曾得老夫恩助,你們隻叫王之寀持我名貼去見他,就說一切都是為師的意思,那劉僑斷不敢不允。況楊漣乃朝廷命官,無故於會極門被宮奴毆打,刑部理當派員調查。”
周順昌三人聽了老師這話,一個個頓時開竅。
“不過天津那邊?”夏之令有些擔憂。
李三才微哼一聲:“駱思恭知道關係,事若牽涉東宮,他比任何人都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