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抽了抽鼻子,飽含深情的看著侄兒。
“叔!”
魏公公輕輕上前,握住二叔的手,本想說二叔您受委屈了,可二叔的老臉怎麼看都是油光滿麵,這委屈二字怕是用不上。
心裡也是感激田爾耕,若不是他照拂二叔,二叔哪能在詔獄過的這麼滋潤呢。
二叔卻突然把魏公公往外推,邊推還邊說:“你糊塗咧,你昨能回來咧?趕緊走,趕緊走,你難道不知道有人要害你麼!”
“叔,我既敢回來,便不怕那奸賊害我!”
魏公公緊緊握住親二叔的手,看著他那滿是白發的雙鬢和布滿皺紋的老臉,鼻子一酸,忍不住也是紅了眼眶。
“哎!...”
二叔情緒受到感染,眼眶也是不由自主一紅。
這是親情的呼喚,這是血脈的聯係,這是人世間最真摯的情感表現。
叔侄倆就那麼彼此互握對方的手,深情的看著,看著...
田爾耕很知趣,在叔侄沉浸在各自情感中時,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許久,二叔歎了口氣:“你不該回來的。”
“二叔有難,侄兒若不回來救你,豈非豬狗不如。”
魏公公拉著二叔坐了下來,略微有些哽咽道:“侄在南邊聽說二叔的事後,急的真是不行,顧不得皇爺的差事快馬加鞭趕回來,就怕二叔你會...真那樣的話,侄兒這輩子都不能心安咧...”
說到最後,魏公公流了幾滴淚水。
“都是那楊漣狗賊,好端端的告你做甚!”
二叔恨恨的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齒道:“隻恨你叔沒本事,沒將那楊漣打死!”
“楊漣害我,此事侄兒定於他沒完,隻如今我卻是要先救二叔出去才行!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侄兒還想讓你老人家享享天倫之樂咧。”魏公公說道。
聞言,二叔愣了一下:“良臣呐,叔可是在詔獄,沒有皇爺的旨意,你昨救叔出去咧?”
“二叔,你放心吧,萬事有我,皇爺那裡我去給你求情,總要叫二叔出去過大年才好!”
魏公公說完,順手拿起碗裡的骰子擲了下去,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赫然是兩個六和一個吆。
這也是個通賠的點子。
似乎,兆頭不太好。
.........
打詔獄出來後,魏公公默默站在大街之上,仰麵看那鵝毛大雪隨風飄落,久久未動。
最後,左右為難的他要崔應元摸了四枚銅板給他,爾後往地上撒去。
定定的看了上天給他的指示精神後,公公抖了抖身上的飛雪,翻身上馬,義無返顧的向著壽寧公主府方向駛奔而去。
寒風蕭蕭,
飛雪飄零。
長路漫漫,
踏歌而行!
軒媁,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