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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隻是配合作戰的朝鮮特彆師團第二旅團的聯隊長崔容柱倒是心理壓力最輕的將領。
原因是,崔容柱早年間曾隨自己的族兄崔容石北上和建州女真人打過仗,並且取得過勝利,此後他又追隨族兄崔容石協助大明軍隊攻破過平壤,又經曆過碧蹄館大戰,所以無論是麵對騎兵的戰鬥經驗還是心理素質,崔容柱都要比抗金救國軍的其他將領要強一些。
崔容柱的部下並不多,隻有一個半大隊,按原計劃的話,他現在應該和自己的族兄、第二旅團旅團長崔容石一起撤到了鴨綠江邊。
但是,因為族兄對偉大的魏公公有著無限的敬仰,樸會長又再三叮囑過,所以為了中朝人民的友誼,崔容石擔心魏公公在撤退途中有什麼意外,便特意讓弟弟容柱率領所部趕來護送公公回義州。
果然,哥哥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建奴真的陰魂不散啊!
崔容柱緩緩的抬起頭,目光堅毅看著那些正打馬奔過來的辮子奴。他的胸前有一顆金光璀璨的銘章,上麵刻著幾個大字——“皇明特賜三等功”,這是崔容柱在鳳凰山以鮮血換來的榮譽!
“建奴的騎兵並沒有全部殺過來,隻要能頂住這兩撥建奴,後麵的建奴一定不敢再過來,大家不要害怕,勝利屬於我們!”
崔容柱的分析和尚可進的分析一樣,都認為隻要能夠撐住金軍騎兵的這撥進攻,對方就會膽寒從而不敢再尾隨抗金救國軍之後。
作為抗金救國軍主力的兩個步兵大隊來自於皮島支隊的第一聯隊,聯隊長是親手把安費揚古兒子達爾岱、也就是忠勇、忠武他爹衛齊綁出城的達音布。
鑒於軍械和物資的短缺,皮島支隊的支隊長木村是將第一聯隊當作主力進行訓練和裝備的,因此,調到抗金救國軍的這兩個步兵大隊整體戰鬥力要比朝鮮來的親明中正師團官兵要強悍的多。
長達一年多的訓練在此刻發揮了作用,各大隊官兵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很快就形成了戰鬥姿態。
魏學文則奉十三叔之命,率領抗金救國軍唯一的一支騎兵大隊保護左翼,伺機進行反衝鋒。
抗金救國軍的大部分官兵都是經曆過寬甸掃蕩進擊戰的,因此哪怕這次麵對的是真正的建奴騎兵,他們也隻是分外提心,並無多少緊張。
由400官兵組成的鐵槍隊很快列隊完畢,迅速的撕開紙質的藥包進行裝填。
軍官們不時喝聲連連,提醒士兵們千萬不要慌亂,以免裝錯藥量。
這要擱近衛師團或台灣師團是不可能需要如此提醒的,原因是皮島支隊和朝鮮師團配備的火器大多是來源於錦衣衛南鎮及在遼東的繳獲,及少量從江南抽調過來的原南都三大營所配火銃,無論是質量還是射程威力都不如江南製造總局生產的。
因此,當軍官們在訓練時發現有的火銃會炸膛時,就必須嚴格要求士兵進行裝射操作,否則,在實際戰鬥中會出現一些意外。而再小的意外也會導致一連串不利的後果。
這一點,得到了鐵槍隊出身的支隊長木村太郎重視,並將其列入皮島支隊訓練和作戰校典之中。
遠處的蹄聲越發接近,輜重營和運糧隊的駝馬已經感到不安,蹄子在地上不時扒來扒去。
馬蹄聲的越來越近,那些咧著大嘴,露出一嘴黃牙的建奴兵麵龐也越來越清晰。
戰鬥即將開始,一場抗金救國軍上下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戰鬥即將開始!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深呼吸一口,空氣中散發著不安與緊張。
在明顯可以看到那些衝鋒而來的建奴騎兵開始揮舞武器時,突然,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如同鐘聲的吼聲:
“生死天注定,人死吊朝天!為了皇明,戰鬥吧,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