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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賀將軍說的對,就打這個鑲黃旗,斷其三指再說!”
眾將均是附議,那個伊爾汗部隻有步騎兩千人,義州城中卻有上萬官兵,五打一,怎麼也能把其打趴下了。
尚可進也是這個看法,畢竟和兩白旗比起來,那個伊爾汗部實在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又是自個跑到眼皮底下,不拿該部開刀怎麼也說不過去。
再者,正如魏公公所言,政治層麵上也必須要吃掉伊爾汗部,不然再讓該部鬨下去,影響太過惡劣。
見這麼多人支持自己,賀世義不禁有些高興,同時也有些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這情緒來源於他在沈陽當副總兵的哥哥賀世賢。
因幫著魏閹用兵寬甸,隔斷和朝鮮的汛道,賀世義這兩年受到的壓力很大。雖然因為魏閹是天子近侍的緣故,參劾他賀世義的幾道奏疏都被壓了下來,但是他賀家畢竟是寧遠伯府提攜上來的,因而在不少人眼裡,他賀世義幫李家仇人魏閹乾事就是個白眼狼般的存在。
如此觀感,自然是連累了在沈陽的賀世賢。前番賀世賢給弟弟的信中還提及李二公子曾將他召至鐵嶺斥罵的事,字裡行間對弟弟行事諸多不滿。
賀世賢警告弟弟莫要和魏閹再有瓜葛,稱世間雖有權閹,但往往不得長久,不得善終。靠上權閹可發跡一時,卻絕無發達一世道理。賀家如今根基已然紮於遼東,不管著眼於何處,都當和遼東各將門保持一致,如此才是長久之道。
正因如此,方才發生魏公公所說的“遊而不擊”之事。對於此事,賀世義是要負責的,沒有他的默許,其部下焉敢如此消極。
隻是,魏公公當麵敲打他賀世義,這就讓賀世義不得不有所表示,畢竟,這兩年魏公公在遼東和朝鮮鬨出了那麼大動靜,卻跟沒事人般,如此能量,可不是他賀世義能扛得下的。
這般,就是進退維艱了。
賀世義當下也隻能先順了魏公公,回頭再作計量了。真要敢不順,就憑他義州這千餘官兵,也根本製衡不了魏公公從皮島和朝鮮調來的兵馬。
更何況,他賀世義這兩年撈的也不少,協安會和大明的貿易來往一半是在皮島,一半是在義州。可以說,靠著“壟斷”陸路的好處,賀世義這個義州參將已經是肚滿油肥,更不提他賀世義名下收容的那些寬甸降人替他在義州城外耕種的上萬畝土地了。
以多打少,這麼好的事傻子才不乾呢,眾將情緒都是高漲,摩拳擦掌的。尤其是和金軍正白旗較量過的將領,都覺那個伊爾汗是個膽小如鼠的家夥,拿他開刀最好不過。
“當初我率兵打雞兒嶺,這個伊爾汗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這回再打他,我看他怎麼跑!...”胡裡海對於手下敗將也是十分的輕蔑。
“公公,末將願為先鋒!”
得了族兄眼神示意的賀世傑第一個出來請戰,胡裡海見狀哪容姓賀的搶頭功,趕緊也起身向魏公公請戰。
“有敢戰之心,有敢戰之氣,甚好!”
魏公公很是高興,誰料話鋒一轉,向來善於納諫,聽取群眾意見的公公卻潑了諸將一盆冷水,他老人家言道:“小小滴伊爾汗部,收拾掉滴不難,但是打掉這個伊爾汗,你們能保證禇英就會乖乖退兵,不會再派兵深入定遼右衛了?”
“這...”
諸將為之一滯。
“柿子要撿軟的捏,斷其三指是好,可這伊爾汗部隻不過是建奴的一支偏師,斬了他也傷不到建奴的元氣,對局麵並無大的幫助...那個禇英,咱家當年和他打過交道,此人心氣很大,叛賊奴爾哈赤妄立金國冊了他為太子,所以這是禇英為偽太子的第一次統兵出征,你們跟咱家說說咧,這個偽太子會因一支偏師敗亡就灰溜溜的退回去麼?”
魏公公環顧諸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