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馬祥德呆在那。
周鐵心四周看了眼,這才壓低聲音道:“文材兄可知我這是在借勢呢。”
“此話怎講?”馬祥德很是不解。
周鐵心嘿嘿一笑,一指自己的烏紗帽,道:“說句難聽的,你我二人被留在這軍中正是因為你我二人還有利用價值,不過文材兄有沒有想過,他魏公公能利用咱們,咱們就不能利用他了?”
馬祥德聽的一臉懵逼。
周鐵心道:“文材兄可有想過,這魏公公要是打贏了建奴,總督和巡撫那邊會如何看待此事,朝廷又會如何看待?”
馬祥德怔了怔,要是打贏了肯定能嚇的建奴不敢鬨騰,皇帝那邊一高興保不準還能賞魏太監穿個蟒袍。但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二人可是被魏太監強行留在軍中的。
“怎麼能不關我們事呢?那三道奏疏咱們可是聯名上了的,現在更是親自參與戰事且負有監軍之責,這仗要贏了論功行賞,你我二人能沒份?”
周鐵心把心裡的小算盤托給了馬祥德聽,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於其不聞不問做個漠不關心的事外人,不若主動投身進去撈些好處才是。
馬祥德沒吭聲。
“我已自請為前鋒監軍,文材兄是否能聽進我這席話,全由文材兄自己了。”周鐵心言儘於此,他馬祥德聽不聽勸就不關他的事了。
“清流兄...”
馬祥德想叫住周鐵心,可人家已經走遠。他獨自想了想,搖頭又晃腦,走來走去總是拿不定主意。
但最終,他還是怏怏的往那魏太監的大帳中走去,在帳外又彷徨了一陣,方才平複心情,走到帳門前對那守門的衛兵擠出笑容道:“還請通報一聲,下官寧前道有事求見魏公公!”
...........
“建奴退了,建奴退了!”
再次拚死打退金軍進攻的士兵歡呼聲讓馬上的蕭伯芝回過神來。
他怔怔的望著打馬遠去的上百名金兵,許久,他才確信建奴真退了。
路上,幾十具黃牙辮子的屍體和明軍的屍體混在一處。有些地方,五六具屍首趴在同一處,不是沒了腦袋,就是沒了手,要麼就是大腿少了一條。
肚肺腸胃,混著血水與泥土撒得到處都是。
空氣中的血腥味卻並不怎麼難聞,倒是彌漫著野花的香味。
“將軍,咱們撐下來了!”
魏學文的聲音滿是激動,大難不死的他渾然忘記自己左臂上的箭頭現在還沒拔出來呢。
蕭伯芝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還剩多少人?”
聞言,魏學文一滯,眼神之中閃過痛苦之色,低聲道:“末將手下隻餘210個弟兄,步軍那邊怕是不到五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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