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麵不知心,反正這事不是我們鄭家人做的,鬨大了好處是他東宮得去,咱們鄭家包括你這個貴妃娘娘卻是臭得了。”鄭承憲悶聲道。
貴妃娘娘沉默了。
半響,她對老爹道:“這些日子你們就呆在家裡彆出門,也不要見客。”說完,又不放心的對老爹說了句,“還有你那個什麼紅封教也彆弄了,把人都散了。”
鄭承憲一聽就不樂意了,嘟囔道:“我又沒殺人放火的,憑啥不讓我弄?”
貴妃娘娘也是氣了:“爹你是真想我鄭家永世不得超生不成!”
見女兒生了氣,鄭承憲隻好悶悶不樂道:“好嘛,依你便是,不弄就不弄。”
“姐,家裡麵你不用擔心,但你這邊?”鄭國泰過來時可是聽龐保說了,他姐夫可是對姐姐大發雷霆的。
貴妃緩緩說道:“陛下已叫法司嚴審了,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得清的隻要我們行得正,陛下會為我做主的。”
說完,卻覺自個心裡總是不踏實,空落落的總盼著某人出現,能抱著她在她耳邊說上一句:“萬事有我。”
刑部的七司官還沒會審,朝堂就鬨的不可開交了。
各科給事中和都察院的言官紛紛上書議論東宮梃擊案,說什麼的都有,使得案情也是越發的撲朔迷離,越來越亂。
言官擾亂,遇事眾議,令得梃擊案爭而不決。
萬曆下旨讓署都察院事的張問達暫署刑部事。
人事的變動也使得刑部原定24日組織的七司官會審被迫拖延至27日。
主審的司官是胡士相,此人無黨無派,但深知此案關係重大,深查下去難保不會掀起大案,牽連太多無辜,因而隻是走個過場,並未深問。
胡士相如此審案,讓自覺已經查出真相的王之寀十分不滿,他找到張問達,將胡士相可能有意包庇鄭妃一事托出。
“胡士相根本不打算深究,他甚至都不問張差那個貴妃身邊的太監是何人,亦不問到東宮打殺的是哪個老公。下官在邊上幾次見著,張差但想說什麼,胡士相便出言嗬斥說什麼不可波及無辜,那張差聽後自是不肯再說。”王之寀十分不滿道。
張問達聽了若有所思:“胡士相是浙黨?”
“我於他同部為官,倒不知他是否浙黨,”王之寀想了想,“不過此人和我東林並無關係。”
“那就換人!”
張問達微哼一聲,“陛下諭我署刑部事,主審人選我倒能定。”
王之寀問道:“七司已會審,再審如何定奪?”
“十三司同審。”
張問達挼了挼胡須,“著十三司郎中一同會審,看看結果如何,若還是那樣,便再由你密審,爾後直接上報。”
這是打著若十三司會審仍就無法形成有力的針對鄭妃證據,便撇開十三司另起爐灶了。
王之寀深以為然,東宮梃擊大案若能由他審出真相,將來太子登基之後必會酬他此功。
與此同時,千裡外的遼東義州,魏公公見到了由崔應元護送而來的貴妃娘娘貼身侍女鄭紫。
剛把左右屏退,鄭紫就走到公公案桌後突然蹲了下去,繼而似用手在身下摸索什麼,渾然不避公公,繼而重新站起將一張紙條連同一枚玉佩遞給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