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心驚,不等他說話,小爺就“豁”的站了起來,怒道:“胡說八道,我隻借了15萬兩,怎麼就要還26萬兩了!”
“殿下,魏公公的十萬兩是去年十二月就到期了的,但殿下一直沒有主動償還,按合同約定是要交納滯納金的...具體條款在這裡,殿下請看...”
陳默給太子殿下指了指借款合同底部的兩行小字,“單這筆借款,殿下就需償清利息和罰金五萬兩了,合計十五萬兩。”
說完,又指了指另外兩份借款合同,“公主殿下的這兩筆是正常到期,殿下隻需連本帶利償還十一萬兩便可,合計是二十六萬兩...殿下放心,數目都是按合同辦事的,要殿下覺得哪裡不對,可以向順天府遞狀子...順天府怎麼判,咱們就怎麼來。”
“你...”
朱常洛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堂堂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向順天府遞狀子告放高利的!
王安很是認真的看那三份借款合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按這所謂合同,也就是契約內容來講,小爺的確是應該還這麼多錢。
“大伴,這上麵可有不妥?”朱常洛低聲道,要是合同有問題,他就能借此拖延了。
王安搖了搖頭。
朱常洛大是失望,心頭也是一沉,真是恨不得把這三份借款合同給撕了才好。可理智告訴他撕不得。
“殿下,您看這錢奴婢是今日就拿還是明日再過來拿呢?”陳默恭聲道。
“這...”
朱常洛看向王安。
王安能有什麼辦法,要說幾萬兩,他王大伴砸鍋賣鐵把名下的幾處產業變賣了還能給小爺湊出來,這二十幾萬兩就是把他給賣了也是沒有啊。
今日,明日,都是一樣沒有錢還的。
“可否過段日子?”王安想了想問道。
陳默卻搖頭道:“王公公,公主殿下那邊要是殿下過去說怕是能通融,可魏公公這筆真是拖不得,皇軍官兵都等著這錢發餉咧。”
“發餉?”
朱常洛和王安麵色齊變。
“是咧,這軍餉可拖不得,殿下也不是不知道,下麵的丘八當兵吃糧肯替朝廷賣命,這要是沒了軍餉他們指定要鬨事的,要鬨大了非但魏公公倒黴,怕是殿下這裡也要受牽連啊。”陳默一臉為難道。
朱常洛緩緩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悔恨交加,要是知道魏良臣是挪用的軍餉借他,他就是打死也不能要啊。
王安也是心頭發苦,他開始懷疑這事是不是從頭開始就是一個陰謀,隻等小爺上當之後那魏良臣就借著兵變一事牽連小爺,從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整倒太子。
見太子殿下和王安都不說話,陳默不能不急啊,便問了聲:“殿下,您看這銀子?”
卻是沒有等到殿下的回複,殿下的臉如同豬肝。
見狀,陳默也不知哪來的膽氣,竟然說了句:“殿下,您是還不出來還是不打算還?”
小爺怎麼說?
王安示意陳默跟他到門外商議。
“眼下東宮確是沒有錢還債,你看是不是...”王安這會饒是個穿紅袍的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好言說。
陳默聽後,先是為難,後來終是鬆了口道:“殿下如果真無力償的話,恐怕得重新簽訂一份新合同,奴婢這邊跟魏公公好好說說,另外殿下須得到貴妃娘娘那裡賠個不是,如此,奴婢也能交待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