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皇爺說了不但殿下要去參加朝會,皇長孫也得去。”往東宮宣口諭的是乾清宮內侍劉全。
“皇爺二十多年不曾朝會,為何今日突命上朝,又要殿下帶長孫同去,劉公公可知緣故?”
曹化淳身為東宮掌班太監,是正六品的職司,但對隻是從八品奉禦的劉全卻是十分客氣。說話間又摸出一錠銀子塞在了劉全手中。
“是好事,”
劉全收下銀子,笑咪咪的對曹化淳道,“隻管叫殿下和長孫去便是。”
“好,咱家這就去告訴殿下。”
曹化淳笑著送劉全出門,爾後馬上去向太子稟報。
王安也在。
“大伴,父皇叫我上朝,父皇叫我上朝了,我…”
朱常洛驚喜交加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自他為太子以來還從未上過朝呢。
“恭喜殿下,這是好事啊!”
王安也是高興,皇帝此舉無疑是對太子地位的最好承認及鞏固。
“都是大伴的功勞,若不是那份傳諭,父皇豈會叫我上朝。”朱常洛興奮的都坐不住了。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殿下是大明儲君,宅心仁厚,自有上天福佑,又豈是刁奴奸小能算計的。”
曹化淳也替小爺高興,魏良臣跟小爺逼債的事,他聽王安說過,當時就十分憤怒,唾罵那魏良臣是十足刁奴、小人!
現在好了,小爺雖被刁奴逼迫去給貴妃賠了不是,但事情走向卻向著好的一麵發展,尤其是皇爺洞若觀火,知道小爺委屈,下旨恩賞東宮。
今日又破二十五年之例大開朝會,讓小爺和皇長孫一同入朝。朝會地點又是對小爺最為支持厚愛的李太後生前所居慈寧殿,此間意味還不明了麼。
如魏良臣等依附於貴妃的刁奴,此刻恐怕悔的腸子都青了吧,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刁奴隻以為逼小爺去給貴妃賠罪,外界便認為梃擊案真是小爺使的苦肉計,從而可以動搖小爺國本地位,卻不知此舉卻更加讓世人明了小爺忠厚純孝。
想必皇爺正是為小爺的至孝感動,這才在慈寧殿大開朝會!
曹化淳內心一片波瀾,他雖是內書堂的狀元之材,但人都是為考慮的。
他之所以投王安門下做這東宮的掌班太監,不就是圖的將來小爺登基之後自己能為天子近臣麼。
因而,對於任何試圖動搖打擊東宮地位的人,他曹化淳都是萬分憎惡的。
“大伴快讓人去叫校哥兒,”朱常洛光顧著高興,差點忘了兒子還在西李處。
“老奴這就叫魏朝去帶校哥兒,”
王安笑著便讓人去吩咐魏朝,不一會魏朝便領著校哥兒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校哥兒的大伴魏忠賢。
王安朝魏朝看了眼,魏朝苦著臉無奈搖頭,大概是想說校哥兒非拉著這個李大傻子過來,他也沒有辦法。
曹化淳新任東宮掌班,對於二叔底細不清楚,因了那日二叔舍命擒賊,他對二叔觀感不錯。
忠義之人,自古便是叫人高看一眼的。
“父親!”
十一歲的校哥兒上前畢恭畢敬的給其父親行了禮。
“吾兒甚好,個子這麼高了。”
朱常洛慈愛的打量著兒子,發現兒子越來越像他死去的母親王才人,再想自己這幾年對兒子較少關心,不由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