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你一人之力怕是難,就算禮部不刁難我,宮中司禮監支持我的秉筆不多,金公公年事已高,陛下已經允他歸鄉,他這一走,司禮監中更是無有為我說話之人。如張誠、馬堂、梁棟、錢忠等人,從來不曾心向於我…”
貴妃的擔心不無道理,魏良臣隻是正五品的提督海事太監和江南鎮守中官,雖說有皇帝親軍的兵權,但事關皇後冊封,不是有兵權就行的,還需得到司禮監那些大璫的支持才行。
因為,司禮監掌握著批紅權力,也掌握著冊封皇後所需要的一應印綏。
本朝的政治構架上,司禮監從來就不是一個宮中家奴的機構,而是能和外朝鼎立的內廷!
“孫暹素來親近東林,他乃掌印,若從中使壞,便有陛下旨意怕也難奉行。”
貴妃娘娘很是頭疼,當年陳炬死後,她力推金忠去爭掌印一職,奈何最後皇帝卻定了孫暹,使得她貴妃娘娘沒法通過掌控司禮監從而控製二十四衙門。
現在想來,當年皇帝選定孫暹為掌印太監,恐怕也是存了削弱貴妃勢力的念頭。
再深想下去,則是更叫人心涼了。
誰也不敢保證幾年前皇帝是不是就已經開始提防貴妃。
這個問題魏公公也是考慮過的,他道:“這就要看淑兒你的了。陛下萬一不適,你須設法調我回京,委司禮秉筆一職或禦馬提督予我,屆時那些人便由我來對付。”
兵,魏公公有,名義他沒有。
所以,他需要司禮秉筆太監或禦馬提督太監的身份,因為隻有這兩個身份才能讓他光明正大的帶皇軍進京而不受外朝反對。
有了身份再加兵權,魏公公才能和東林黨鬥上一鬥。
貴妃聽了這話卻發急了:“你如何能回京,又如何能為秉筆?你…你那個還在!”
魏公公失聲一笑:“除了淑兒和陛下,宮中有幾人知道我不是太監?”
“有,有的…”
貴妃不安的說了張誠和當年經手的淨事房管事太監名字。
“那兩位老公公已經過世,現今隻有張誠一人知我未淨身。”
“張誠?”
“嗯。”
魏公公目中突然閃過凶光,“此人若死,陛下又臥於病床,有娘娘支持,我憑什麼不能回京?”
貴妃目光亦閃動了下,然後輕輕點頭,這是默許魏公公去做必須要做的事。
“除了陛下,其它的事都交給我辦,東宮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有耳目,朱常洛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
魏公公給貴妃吃了定心丸,隻要貴妃能做到和陛下同居起食,寸步不離,起到隔絕中外的效果,魏公公就有信心保她當上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