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純隨之看了幾眼,猶豫了下,低聲道:“公公,那廟祝有問題。”
“嗯。”
魏公公笑了笑,對許顯純道:“世上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也好,咱也好,敢說這心裡沒藏著什麼事…所以,人家的事咱們管不了,也不必去管,倒是這和尚咱家還是蠻喜歡的,稍後你將咱的名貼給他,莫說其他。依他的腦袋瓜子,當知咱家的意思。”
許顯純點頭應了。
公公又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轉身對身後的許顯純道:“不過這和尚有一話倒是提醒了咱。”
“噢?”
許顯純露出不解之色。
“便是那句誰勝誰是公道,誰活著誰就是大義。”
說完,魏公公拍了拍許顯純的肩膀,“許兄,你我都要好好活著,不為彆的,就為公道和大義,咱們也不能死啊。”
“初聽歪理,細品卻是至理,這和尚算是看透人世間了。”
許顯純笑了起來,“正如公公所說,咱們就得好好活著,且不是活著還得活得痛快!”
“我們要痛快了,恨咱們的人可得痛苦嘍…老話講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咱們真要活得長了,活得快活了,可當不得什麼好人噢。”
魏公公指指自己鼻子,打趣自己這樣子還真不像是什麼好人,更像閹賊。
“近君養親,忠心為國,公公若是閹賊,許某豈不就是閹賊的爪牙了?”
許顯純嘿嘿一聲,“再說,公道和大義若在咱們這一邊,公公想當閹賊,在下想當鷹犬爪牙也當不了。”
“妙!就是這麼個理咧!”
魏公公也笑了起來,爾後正色對許顯純道:“許兄,為了當好人,今後你我二人可要心腸狠些了。”
“便用一生一世的力氣叫恨我者痛苦,更痛苦,此才是真痛快!”
許顯純的灑脫不亞於田爾耕。
魏公公暗讚,難怪這二人能為天啟朝的錦衣雙雄。
又繞過一座偏殿後,前方一排廂房就是昨日陸續上山,也是魏公公馬上要會見之人的住所了。
魏公公提到了昨日過來的阮大铖,他對許顯純道阮大铖那人是有能力的,也很有才華,不過就是自負的很。
“因了他這性子,咱便冷了他兩三年,也不放他回去,就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公公問許顯純對阮大铖有什麼看法。
許顯純道他也是昨天才接觸的阮大铖,和其沒有多少深談,一時看不出此人心性。
“那便留心多觀察,這小子咱還是想大用的。噢,對了,他家挺有錢,阮家可是江南四大富商之一。”魏公公笑道。
“這倒是看不出來。”
許顯純有些驚訝,能為江南四大富商,那阮家豈不是富可敵國的存在了。
“江南的有錢人還是不少的,咱可是一直想著和他們合作的,”
說話間魏公公和許顯純來了廂房外麵,值守的幾個親衛見著公公忙要上前行禮。
公公抬手示意親衛們不必多禮,正要問許顯純阮大铖住在哪裡,卻聽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傳來這廝的聲音:“魏公公教導我們,一切為了人民,隻有人民才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隻有人民才是我們力量的源泉!隻有始終堅持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我們才能真正實現我們的人生價值!”
聲音,很是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