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崔應元往後退了三步,轉身朝手下一擺手,幾個番子立時押著冉興讓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放開我!”
冉興讓回過神來了,急吼道:“我是駙馬,你們這些番子想乾什麼!”
可番子們根本不理會他這個駙馬,他害怕了,想跟自己的妻子求救,卻發現壽寧看自己的眼神很冷。
他哆嗦了一下,悔意瞬間湧上心頭。
“咕嘟咕嘟”被按在水缸中猛灌了幾大口後,駙馬爺不住的咳嗽著,他險些被窒息死。
崔應元麵帶微笑的看著冉興讓:“駙馬爺清醒了麼?”
“醒,醒了,”
冉興讓嗆了一個水嗝,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太可怕了。
“既然醒了,駙馬爺就自去吧,卑職可不敢叨擾駙馬爺。”
崔應元說著竟然讓開了路,示意冉興讓自去,隨便去哪都行。
冉興讓糊塗了,但他還是乖巧的跑了。
崔應元平靜的看著狂跑的駙馬爺,咧嘴笑了笑,魏公公可是吩咐過要善待這位駙馬爺的。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幾個手下,悶聲道:“剛才聽到什麼話都爛在肚子裡,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弟兄們情份。”
“大人放心,小的們什麼也沒聽到!”
幾個從黑旗箭隊抽出來的精乾番子們不約而同道。
“沒聽到就是福,眼下這京裡可是暗流湧動,能不能有一場富貴,全在你們怎麼想了。”
崔應元負手抬頭看了看日頭,繼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公主居住。
他知道,此間就有一場大富貴。
............
翊坤宮。
鄭貴妃正抱著幼子常潓給他喂乳,娘娘是真的疼愛這個幼子,二十多年前生長子福王那會,娘娘都沒親自哺育過,而是由宮中的乳母照顧福王。
殿門外,原乾清宮的內侍賈大全和管禦藥房的太監崔文升在侯著。
賈大全也是委屈,原在乾清宮乾的好好的,眼瞅著能升監丞,可司禮監那邊卻說他不本份,要將他發到南海子種菜。還是貴妃娘娘把他要了過來,加上他在宮裡也有一些人脈,這才沒遭那罪。
崔文升這會也是心頭忐忑,宮裡誰都知道他是貴妃娘娘一手提拔出來,皇爺生病後一應醫案藥材也都是他崔公公在負責,現在卻跟貴妃娘娘一起被攆出乾清宮,皇爺的醫案也由太醫院接了過去。
也就是眼下皇爺還沒駕崩,上上下下包括皇後娘娘那裡也不想對貴妃太過,但要是皇爺真的駕崩,崔文升覺著自己的日子怕也是到頭了。
可讓人奇怪的是,貴妃娘娘卻一點也不擔心眼下的處境,除了剛被攆那會有些失態,現在卻是一切如常的很。甚至還能聽到貴妃逗哄九皇子的笑聲,這可就納悶了。
要知道,早些年爭國本那會,貴妃娘娘常在宮中以淚洗麵的。如今皇爺病重,貴妃被攆出乾清宮,事情性質可比國本那會還要惡劣,貴妃卻能如此坦然處之,真正是下麵人猜不透。
是絕望後的破罐子破摔,還是娘娘另有乾坤妙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