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夜,良臣紅了眼。
今天這一夜,良臣眼更紅。
次日天未亮,正睡得香的良臣便聽見客印月在叫他,卻是已經做了粥點。
下床時,良臣感覺兩腿很是不得勁,走路都費力。
“先把這喝了。”待良臣出來,客印月先遞過一碗來。
良臣一見碗中物,大喜:大補啊!連忙大口喝了,完事一抹嘴,又有些得意,因為算起來,他這也是和朱由校一個待遇了。
但一想未來或許還要和朱由校做同道中人,良臣難免有些發酸。
男人都有獨占欲,良臣也不例外。
將來事,將來說吧。
客印月要不成奉聖夫人,他這小千歲和二叔的九千歲又從何而來呢。
良臣暗歎一聲,又端起粥碗,溫度正好,想是早就煮了放在這冷的。
良臣沒來由生出暖意,抬頭看向正望著他的客印月:“謝謝巴巴。”
客印月坐在桌對麵,微微一笑。
這一笑,沒有千言萬語,卻讓人願死在這溫柔鄉。
良臣亦是心中一蕩。
有了魚水之歡,二人間哪還有隔閡。客印月問起良臣找二叔的事,良臣想了想,將家裡祖田要被官府征為福王莊田的事說了。
“我聽宮中人說,福王沒能當上太子,皇爺對他很是愧疚,所以去年賜封之後,就將外麵那些礦監稅使送入宮中的財貨都賜給了福王殿下,還給福王賜了不少莊田。想不到,你家的地竟然也在此間。”
客印月隻是宮中乳母,對朝堂的大事知道的並不多,但福王的事,卻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原因便是客印月是太子宮中的人,整個皇宮都盯著清寧宮的一舉一動。同樣,清寧宮的人也盯著宮外。她們盯誰?自然是貴妃娘娘和福王殿下了。
有關“爭國本”的事,良臣自是不必向任何人打聽,他點了點頭,問道:“福王就藩了嗎?”
“還沒呢,聽說外朝逼著皇爺讓福王就藩,可皇爺偏是不答應。”客印月說話的語氣有些怪,好像埋怨似的。
良臣知道巴巴是東宮的人,肯定心向著東宮,有此表現不奇怪。
“本朝祖製,皇子封王必定就藩,皇爺怕也拖不了多久。”
“但願吧。對了,這事,你二叔有辦法嗎?”
“二叔說今天去找禦馬監的劉公公幫忙,也不知人家肯不肯幫。”良臣心裡也打鼓,二叔隻是個洗馬圈的,他能求動什麼大璫?
“劉公公?”客印月想了想,道:“禦馬監能稱劉公公的怕是那劉吉祥了,這人原先是小爺的貼身內侍,在小爺那裡倒是能說上話。”
“但願這位劉公公能幫忙吧。”良臣放下筷子:“巴巴今天不進宮嗎?”
“去的。”客印月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小爺身邊的劉淑女有了孕,東李娘娘讓我去幫著照顧幾天。”
良臣心中一動,問道:“巴巴,小爺現在幾個兒子?”
“就皇長孫一個。原先倒是還有兩個,不過夭折了。”
“噢。”
良臣大致有了數,如果不出意外,劉淑女肚子裡懷的當是那位信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