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良臣急著出宮,隻是對司禮監太過好奇才溜進來看一看,自是沒有興趣撬開大佬的箱子看看裡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放下混堂司那份公文便準備離開這間屋子,原路返回,潛到北安門那裡等天亮和小太監們一起混出宮。
夜長夢多,這司禮監怎麼也是內廷核心所在,雖處皇城之中並無守衛,可也是有人值守的,萬一被那些人發現,良臣就得掂量下自己能打幾個沒鳥之人了。萬一當中再有個如少林老僧般深藏不露的老太監,那,就什麼都不用談了。
正要走,良臣的視線卻在一張折疊的紙卡上停了下來。
這紙卡上麵壓著筆架台,紅色,上麵似乎印著什麼字。
良臣移開筆架台,將這紙卡拿出,發現上麵印著司禮監三個大字,邊上還落有司禮監的公印。然而打開之後,裡麵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這東西看著有點像後世的賀卡,難不成這司禮監每年也要印發大量賀卡派發?
良臣不認為自己的腦洞符合事實,隻是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他一時卻想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此物必定不凡,因此,他猶豫了下,還是將這紙卡小心的放進了懷中。
走到門邊,靜聽了一會,良臣才小心翼翼的開門溜了出來,鑽到了先前那有人說話屋子的牆角根。
屋內,正在爭吵著什麼。
“常雲管著針工局印,還掌著乾清宮管事,論資曆,論名望,應當晉秉筆。”
“常雲過去可是陳公公的掌家,為了避嫌,常雲怎麼也不能晉。”
“那天津馬堂亦可,反正輪不到遼東高淮。”
“李公公難道不知道,馬堂已向陳公公表明不爭之意?”
“不爭了,怎麼會,臨清的事不是叫陳公公給壓住了嗎?”
“正是因為壓住了,馬堂才不能上。”
“這…倒也是這麼個理。這麼說,高淮馬上要進京了?”
“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十月,咱們頭上就要多一位秉筆公公了。”
“聽說這位高公公在遼東可是弄得天怒人怨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也有本事,年年送到京裡的銀子最多,就憑這,人地位也牢固著呢。”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是。對了,剛才文書房的劉時敏過來找陳公公所為何事?”
“不知道,他沒有和咱們說。”
“這劉時敏,出生將門,骨子裡和咱們不一條心,也不知陳公公為何如此信重於他。”
“人材難得啊,嗬嗬。”
“……”
劉若愚那家夥找那陳公公做什麼?
牆角下,良臣覺得肯定沒好事,心下一急,也顧不得聽牆角了,趕緊潛出司禮監,直奔北安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