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魏進德知道小兒子脾氣,怕他亂來,忙岔開,“你彆多問了,趕緊去買。”
“不對。”
良臣沒動,因為他剛才聽的明白,他爹說隻要送了酒菜進去,裡麵的人不會再打他大哥。這個“再”字說明,他大哥在裡麵叫人家揍過了。
“爹,我大哥是不是叫人家打了!”
良臣不能不關心這事,雖然他不屬於這具身體,但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是老爹還是大哥,都是他的至親之人。
至親之人叫人欺負了,他魏良臣哪怕不是什麼小千歲,哪怕是一個秀才都沒底氣考上的草包,也得替他的親人討回公道。
“沒有,你彆多想,趕緊去吧。”
魏進德哪敢告訴小兒子真相,連連揮手催促良臣快去買。因為動作有點大,牽動後背的傷勢,頓時眉頭皺了一下,麵上有些痛苦難耐。
“爹,你怎麼了?”
良臣可是一直盯著他爹看,哪怕他爹硬撐著,他也看他爹身上有傷。他搶上前去,一手扶住他爹,一手掀起他背上衣服,一看,一股怒火頓時止不住的上來。
老爹的後背,滿是淤青。
“是誰打的?!”
良臣眼睛瞪得滾圓,什麼事他都能慫,自家老爹被人打,他不能慫。怒氣衝衝的就要衝進院子裡去質問那些獄卒。
“回來!…我不礙事,這傷是我自己摔的,你找人家乾什麼?”魏進德嚇壞了,一把拉住小兒子,怎麼也不讓他進去。
“爹,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事我跟他們沒完!”
良臣可不信他爹的傷真是自己摔的,可他爹拽住他,他衝不去,隻好在牢房外麵大聲喊起來。
“喊什麼!”
幾個獄卒被驚動,從裡麵走了出來。
良臣指著他爹的傷勢問這些獄卒究竟怎麼回事,是誰乾的。可獄卒卻根本不理會他,冷笑一聲,拍拍屁股走了。
“你們!…總有說理的地!”
良臣怒不可遏,扶著他爹就往縣衙六房那去。
他就不信了,他爹又不是犯人,就算惹了你官府,進來關上兩天,總不至於把人打成這樣吧。
魏進德是個怕事的人,有什麼委屈都是自己吞肚子裡的人,加上又吃了這遭苦頭,哪敢去討自己的公道。可小兒子硬要去,他攔不住,又不放心他一個人,隻得硬著頭皮和他去。
到了六房那裡,良臣直奔刑房,大老遠的就叫刑房的人出來給個公道。
動靜大了,六房的人都被驚動,一個個從屋裡出來,好奇的看著魏家這父子倆。
刑房趙書吏也被驚動,端著茶壺走了出來,看到是魏良臣在那喊,不由不悅道:“魏良臣,你不帶你爹回家,在這吵什麼吵?”
良臣憤憤不平的拉著他爹走到趙書吏麵前,指著他爹後背道:“我爹叫人打了,這背上全是傷!”
“有這事?”趙書吏“訝”了一聲,將茶壺遞給邊上的人,掀起魏進德的衣服,看了一眼,也是心驚,卻道:“皮外傷,不打緊,回家養兩天就行。”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良臣更是火大,忍不住衝著性子對趙書吏道:“你說的輕巧,我爹多大的人了,能經得住這般打!…我把你打成這樣,你回家養兩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