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也沒問,活動了下酸痛難忍的手腳後,走到了外麵。
“走。”
一個獄卒推了下良臣,幾人將他押著走出大牢。
良臣以為自己是被牢頭提審,不想,他被直接帶到了縣衙大堂。
………..
肅寧知縣顏良一早就起床了,今天知府要來肅寧,他有很多事要忙。不但是他,今天縣衙上上下下都注定要忙的不可開交。
上官下來巡視,擱哪個地方都是如此。再是做樣子,隻要上官滿意,那便皆大歡喜。
顏良是江南人,中進士後是隻身前來肅寧上任。任上第二年,家裡給他送來個伺候的丫鬟。
這丫鬟是當初隨顏良夫人一起嫁過來做通房的,不過因為顏良夫人看得緊,不願丈夫有彆的女人,所以這丫鬟幾年了都不曾叫顏良碰過。
顏良夫人甚至想將這丫鬟嫁出去,要不是顏良一人在外任官,身邊諸多不便,她又有腿疾,不便千裡前來照顧夫君,恐怕這丫鬟這輩子也彆想上老爺的床。
前年,顏良正式將這丫鬟納做了妾,因為當時這丫鬟肚子已經大了,後來生了一個女兒。
顏良起來時,小妾還在熟睡,兩歲大的女兒也睡得正香。顏良摸了摸小妾的胸脯,又去親了親女兒的小嘴,穿上衣服便去洗漱。
剛洗漱完,刑房的趙書吏卻來稟報昨夜牢中發生傷人案,一個犯人的眼珠叫另一個犯人給摳瞎。
這可是嚴重的傷人罪行,顏良大怒,立時吩咐升堂。
大明律,殺人傷人案件,主官必須即刻提審,照律判處,不得怠慢。
故而哪怕今日知府大人要來,顏良也得把案子先審了,要不然叫人參一本,今年考評就得低了。
犯人被帶上來時,顏良愣了下,側臉去看趙書吏。
趙書吏忙道傷人的就是魏良臣。
顏良很是驚訝,因為這少年昨天他才叫人關進去,今兒卻在牢中傷了人,這,未免太快了些。
“縣尊,這少年劣跡斑斑…”趙書吏生怕縣尊懷疑,忙添油加醋的將魏良臣的無賴子形象撥高不少。
“本縣知道了。”
想到吳德正說過,這少年府試不過之後便與市井無賴子廝混,染得一身潑皮性子,還曾因偷馬叫太仆寺馬廠的人打斷過腿,再加上趙書吏那般說辭,顏良已經主觀認定魏良臣肯定是起釁傷人方。
驚堂木一拍,頓時三班差役喊起威武來。
“跪下!”
魏良臣老實跪倒在地。秀才見官不跪,他隻是儒童,沒有資格在縣尊麵前站著。他要膽敢不跪,殺威棒立時就打在他腿上。
刑房一人首先出麵將事情原由稟於縣尊,牢中又有人做證,均是指魏良臣不岔縣尊教訓,入獄之後惡意行凶傷人。
證人,很快一個個的被帶上來,就是那四個同牢犯,所說和刑房上報的沒有任何差錯,甚至還補充了許多細節。
隻是,良臣大哥良卿卻是不曾被帶來,不過依律,良卿的證詞也不予采納。
總之,所有人的證供都對良臣極其不利。
替胡三治眼的郎中也被帶來了,將胡三的傷勢說的極重。
到這會,魏良臣已是徹底息了心思。起先他還想著如何為自己辯解幾句,將自己定性為正當防衛,可如今這上上下下清一色的口供,他能說什麼?
證人都逞述完畢後,顏良拿起驚堂木一拍,大聲問魏良臣:“你可認罪?”
.............
感謝殺韃子的好哥、風隼鷹擊兩位大佬百元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