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趙羨漁與萬淵不管是下棋還是打賭,從未贏過,他仍記得,他先前也是在蓮花塢輸給萬淵一個賭注,至今萬淵未說賠他什麼。
“王爺怕輸?”萬淵反問。
“誰怕誰,說來聽聽。”趙羨漁嘴上強硬。
“就賭誰能先繞暨北一圈。”
“賭注是什麼?”
萬淵不假思索道:“要賭就賭點大的。若王爺贏了,我助王爺天高任鳥飛,如何?”
“何意?”趙羨漁不解。
“九州上下任君行,自然不僅局限在暨北。”
先帝諭召,趙羨漁不得擅離暨北,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
但萬淵敢這麼說,就絕對能做到,趙羨漁堅定不移,乾脆回道:“好,本王就再賭一次。”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萬淵反問:“可若王爺輸了呢?”
“條件任你開!”
“王爺夠爽快,那就請王爺移駕回府。”
“你!本王絕對不會輸!”
趙羨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他甩手拍了拍飛鶴的背部,率先飛出,徒留下一陣風,吹動著萬淵臉頰一側的發絲。
一路上,倆人並駕齊驅,萬淵不緊不慢地陪著趙羨漁上天下地,護在他身側,可任憑他如何用力地搶先,萬淵都輕而易舉地追上。
於是,兩人飛過了大江大河浪滔滔,覽遍了群峰聳立鬆柏翠,看儘了日落紅霞霜滿天,趙羨漁從沒發現暨北如此之美,就像這裡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於是,他慢慢放下了追逐,在奔騰的江潮上灑下了耀眼的金沙,在高山的青鬆下留下了蹩腳的塗鴉,在落日的餘暉前喊出了驚天的一吼,雖然最終還是輸掉了賭注,但這一天的所見所聞是他過去的二十年都無法相抵的。
“可惜了,王爺。”萬淵就像是故意的,在最後一刻,快了趙羨漁半個頭。
“哼!”趙羨漁怎能不知道,萬淵讓了他一路,剛落地就扭頭跳下了飛鶴,衝著迎上前的媱薑,彆扭道:“喂點好吃的,這一路累壞了我的心肝寶貝。我的小寶貝真可愛,不像某些人討厭得很!”
“公子欺負王爺了?”媱薑細心地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