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該說樂觀的是周老板，旦夕禍福總相宜，周老板此刻能笑得出來，小心下一刻樂極生悲！”鄭兮淼咄咄逼人地警告。
鄭兮淼並不知道周旭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些有違天理的事情要如何收場，更不知道既然捉了他來又為何不殺他，隻覺得這人是披著羊皮的狼。
所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終是活不長久的！
“多謝大人告誡。”周旭反倒客氣起來。
“你什麼時候動手？”鄭兮淼直截了當地問。
周旭卻沒有回答鄭兮淼，隻是拍了拍身上若有若無的灰塵，視線逐漸變得迷離，回憶道：“那年九嶷山巔科舉，我也在場。父親有心為門生造勢奪魁，連同剛及二八的我也沒放過，逼著架著就把我送到了考場，不過慚愧……我文墨有限，隻能坐在最角落裡，正是在那時我看到了千機公子身後的鄭大人。”
鄭兮淼不明白周旭說這些做什麼，一時忘記打斷。
“不瞞鄭大人，初見你時我就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自始至終我都以為我們是一路人……”周旭語氣中透著苦澀，繼續道：“我們都曾唯唯諾諾、謹小慎言，都曾在逆境中求生、不得不隻身支撐起風雨飄零的家族，一路上被絕望和黑暗籠罩，縱使生命中曾見到過一束光，可是它稍縱即逝……”
對鄭兮淼而言，或許千機公子、趙羨漁、萬玊臻都曾是他的光，而對周旭而言誰是他的光呢？範通嗎？範囡嗎？
“向陽而生，逐光而行，心有暖陽，何懼人生？”
鄭兮淼覺得環境不是導致人墜入黑暗的借口，或者說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周旭走到了今天，其所作所為，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嗬嗬，大人說得對。原來墜入黑暗深淵的隻有我。”
周旭聽懂了，然而他已沒有回頭路，接著他收回視線，拍了拍手，隻見外麵的侍衛遞進來一個大包裹。
周旭打開包裹，自裡麵掏出當時在蓮花塢外他想送給鄭兮淼的紫銅爐，而後小心翼翼地點燃暖爐，放置於鄭兮淼跟前，道：“山上冷，我就自作主張給大人帶來了。”
山上？
鄭兮淼內心暗忖：看來他還在九嶷山內！
“放心，這裡沒毒。”周旭生怕鄭兮淼不敢用般，指了指自爐中冒出來的暖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