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喜歡方苒。”
很顯然,這個早就,要追溯到高中時代了。
“所以之前方苒追你的時候,你都在玩兒呢?”
“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知道他媽的方苒因為這些破事兒受了多少委屈嗎?!!!”
說實話,一直以來宋竟是對柏鬱青有怨有氣,但更多的都是衝著方苒去的。
誰讓她戀愛腦呢。
他一直覺得,柏鬱青是不喜歡方苒的,或者說,隻是拿方苒當一個普通同學,隻是可能後來對於這位普通同學表白的拒絕,有些用詞不當,太過狠了。
不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呢?
但柏鬱青現在會站在這裡,保鏢這幾天怎麼守著方苒的,他都看在眼裡。而保鏢就是柏鬱青!柏鬱青他對方苒,那就不可能是因為男女情愛之外的其他感情。
“柏鬱青,如果你不喜歡方苒,沒有回這個頭,我都敬你是條漢子。”
“從前的一切都是她方苒的一廂情願。”
“錯了就得認,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
“可你你喜歡方苒,你那麼早就喜歡她。”
“那從前的一切傷害,就還要翻上數倍。”
臉上的痛意還在持續,柏鬱青垂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知道。”
“你不知道。”宋竟橫眉冷陳。
他八歲的時候就認識方苒了,除了陳昭白和文璽之外,沒有人比他在方苒身邊的時間更長,而現在,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見過一直以來,方苒對柏鬱青的執著,知道柏鬱青對方苒的傷害的人。
宋竟不像陳明珠,不想牽扯進他人的因果裡。
如果這份因果是方苒的,那宋竟一定要把自己綁進去,所有好都給方苒,所有壞他都幫她擔著。
“柏鬱青,作為方苒唯一的摯友,或者說,作為方苒從小一起長大的,唯一的哥哥。”
“我可以不論當初,方苒想儘辦法接近你,練遊戲,換來你的冷嘲熱諷。”
“可以不論她送你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你照單全收,卻對她時好時壞,讓她不開心。”
“可以不論她為你砸食堂,頂了罵名,你屁話都不吭一聲。”
“可以不論她專門騰出來的十七歲生日要和你一起過,你他媽失約。”
“這些你接受她的好又還給她不開心,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我都當是她識人不清自己活該。”
“但有一件事。”
“我不能接受你在她向你求救的時候,反而給了她一刀。”
“她拿你當救命稻草,你卻做了壓死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
“柏鬱青,我希望你滾,滾得越遠越好。”
宋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是理智的,越來越理智,越說越冷靜。
“求……救?”
先前的那些都各有各的因果,隻有這一件事,柏鬱青滿目錯愕:“什麼意思……”
“高二,中秋節的前幾天,她離開雲縣前,最後找你的那次。”
宋竟道:“還記得你跟她說了什麼嗎?”
“知道當時她在經曆什麼嗎?”
“最親近的外婆剛過世,陳昭白心臟病複發病危,她家裡用陳昭白的病逼她回滬市聯姻。”
“她找你表白,其實她都沒想過能那種時候能和你在一起,隻是想在密不透風的壓迫裡找個口子呼吸。”
“還記得,你跟她說了什麼嗎?”
他說。
【彆再來找我了。】
【很煩。】
像是有什麼警報在耳邊響起,而後轟然遠去,帶走了世界上所有的聲音。
“你還沒發現麼,你帶給方苒的,從來都隻有差勁,不好和不開心。”
“柏鬱青,現在方苒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