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一群神要獵殺一株肉白骨,他正巧閒著沒事,就來看。
來了之後,他還是無聊。
他喜歡殺戮。
觀看彆人對戰,或者參加殺戮,都會讓他覺得不那麼無聊。
但以多欺少的圍獵,他不感興趣。
楚醫不能說話,就用葉子去勾殺神的手,以此安慰他。
殺神輕聲笑起來,眉宇間陰鬱的戾氣就淡了一些。
百年後他化形,取名叫醫。
那株肉白骨名叫楚珩,他繼承了肉白骨的姓,叫楚醫。
他化了形,殺神教他讀書寫字,偶爾會帶他在凡間行走,他喜歡上了凡間的煙火氣。
他開始學做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他懂了人情世故,越來越像個人,修為也越來越高。
他有了自保能力,殺神給了他一本冊子,冊子上是各種藥草,有些很珍貴,有些則很普通。
殺神讓他去搜集。
邪神說:“你本是一株雜草,因吸食楚珩心尖血生靈智,才能踏上修行之路。”
“你欠他大因果。”
“我有一絲楚珩的命魂,你拿去溫養。聚齊這本冊子上的藥草,能塑造出一具藥體。”
“你溫養他魂,給他軀體,讓他複生,可以還他因果。”
楚醫答應了,他離開殺神的院落,開始在人間遊蕩,搜集藥草。
夢到這裡的時候,畫麵開始扭曲,夢境猛然崩塌。
楚醫努力挽留掙紮,還是沒能把夢進行下去。
夢,醒了。
*
醒來的時候,楚醫有些茫然。
他有些分不清了。
他分不那到底是一場夢,還是一段被他遺失的記憶。
那一切,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夢裡的有些事情,的確是他親身經曆過的。
因為那些事,他險些喪命,也讓他初識人心險惡。即使過了千年,也依舊刻骨銘心,不曾忘記。
感覺陌生,是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沒有殺神。
沒有那個喜歡在夜裡給他澆水,會在雪天領他出門,帶著他在路邊酒肆裡吃火鍋的男人。
他不記得殺神。
但想到那個男人,他就鼻子酸澀,胸口會翻湧起尖銳的疼痛,一股濃濃的悲哀縈繞在心頭,讓他呼吸困難,難過得幾乎落淚。
楚醫又閉上眼。
在他的記憶裡,教他為人處事,功法修行的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那個老人在他修有所成,遊蕩人間尋找圖鑒上的藥草後,就壽終正寢了。
圖鑒!
楚醫猛地睜開眼,那雙黝黑的眸子上還蒙著薄薄的水霧,一雙桃花眼波光灩瀲,染著幾分脆弱。
但等眨過眼,霧氣消失,痛楚沉寂下去,楚醫的眸子裡隻留下蕭殺冷寂。
如果他的記憶真的有問題,那麼,那本圖鑒,是唯一的破綻。
他的記憶力很好,數百年前的零碎小事都能記得,卻怎麼也記不起那本圖鑒是誰給他的。
更詭異的是,他穿書之前甚至沒有探究圖鑒來處的想法。
搜集藥草是他的本能。
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搜集,搜集完之後要做什麼。
所以,即使那本圖鑒的來源模糊不清,他也沒有去探究。
甚至在他被雷劫劈死的時候,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把藥草搜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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