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青筋。
楚醫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向秦瑾川伸出手:“讓我以5%的價格收回市場,這個主意,還是你給我出的呢。”
秦瑾川一時無言。
楚醫勾勾食指:“手。”
秦瑾川蜷了下手指。
楚醫沒骨頭一樣,往床頭一躺,耍賴:“我疼,要牽手才能好。”
秦瑾川:“……”
俞霄琅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都是默默得閉上,把即將出口的話咽回去。
算了,合作的事反正不是很著急,委屈那幾位團長再等等。
秦瑾川把手遞過去。
楚醫卻拍了拍床邊:“來,坐這裡牽。”
俞霄琅:“……”
秦瑾川沒有坐在床上,他拎過窗邊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牽住楚醫的手,示意俞霄琅:“繼續。”
楚醫彎了彎手指,在秦瑾川的掌心刮了兩下。濕漉漉的,有汗。
秦瑾川的手顫了一下,噬骨的癢意從手心升騰起來,一路蔓延到心底,演變成了一股火氣。
點火的楚醫在秦瑾川的掌心、虎口來回摩挲,像是單純的挑逗誘惑,又像是想找出什麼東西。
秦瑾川的心起起伏伏。
俞霄琅聽著另一頭傳來的細微摩擦聲,淡然自若的繼續講。有些經曆吧,多了也就習慣了。
“信的中間部分抒情。”俞霄琅波瀾不驚:“張瑞明說楚氏對他有救命之恩。仲元義使用暴力,逼迫他對抗秦楚的行為,是讓他恩將仇報,是要泯滅他的人性,讓他變成劊子手……”
抒情部分占據了大半篇幅,字裡行間流露著被仲氏壓迫的憤恨與無力,句句泣血哀鳴,不僅引起了無數小軍團的共鳴,還引發了星民暴動。
俞霄琅笑著說:“之前仲元義推行半價植飲,打擊楚氏時,被爆過不少黑料。其中就有開采金屬礦時輕視生命的行為。不少星民都還記得。”
星海是有記憶的。
張明瑞的一封信,讓星民們想起了那些沾著血淚、觸及心靈的往事。
於是,一封拒絕信,讓仲氏與申氏標上了殺人如麻、豪無底線的標簽,讓仲氏與申氏站在了星民的對立麵。
說到這裡,俞霄琅語氣裡帶上些許讚賞:“張瑞明很聰明。把仲元義暴力威脅軍團俯首的行為,上升到了民生問題的高度,這就很有意思了。”
楚醫把玩著未婚夫的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神色逐漸變冷。
秦瑾川緩緩地收攏五指。
俞霄琅沒聽到回應,有些疑惑,今天的楚小元帥,似乎過於沉默了。
以楚小元帥的性子,聽到仲元義自己作成這樣,肯定得大笑三聲,再尋思著給仲元義通個訊,看仲元義氣哭沒有。要是沒哭,那就再加把火。
今天怎麼一句話不說?
雖然有些疑惑,但自己的上司沒說話,俞霄琅就繼續儘職儘責地講解:“調動情緒,引起軍團與星民共鳴後,張瑞明在信的收尾階段,呼籲所有被壓迫的軍團團結起來。”
張瑞明的這封信,出現的時機很巧,抓住了小軍團長們敢怒不敢言的怯弱心思,也抓住星民們害怕主星被攻擊的驚怒恐懼。
所以,信一貼出來,就很快傳遍了星係,從而引發了一係列的動蕩。
被仲元義武力威脅的軍團團長們豁然開朗,心思活絡起來。
對啊,團結就是力量。
仲氏跟申氏能聯合起來欺負人,他們為什麼不能團結起來反抗壓迫?
他們大多是二流、三流軍團,實力不強,卻都有一定的戰力。
一個兩個單打獨鬥,確實隻能被欺負,但幾十個軍團擰成一股繩的時候,就算是頂流勢力,想要弄死他們也得好好考慮一下。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情形。
除了少數好戰的軍團,選擇繼續觀望、或者直接表示要加入仲氏外,大部分二流、三流軍都團聯合起來,派出代表跟秦楚談合作。
對此,俞霄琅並不覺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