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封鎖消散前,寧凡出現在寒月山之巔。
他麵帶肅殺之氣今夜,他斬王遙,顯露了太多底牌,為了不為日後惹麻煩,滅掉這些目擊者,無疑是最省事的行為。
他神念微微放出,帶著一絲殺機,席卷寒月山二百裡地界。
每一個胡家修士,都被寧凡神念所波及。仿佛隻需寧凡一念,那飄渺的神念,便會化作奪人性命的劍念,滅胡!
在此神念之威下,融靈之下的修士,根本連站立都困難。而胡家殘存的幾個融靈修士,包括胡衛統領胡明在內,俱是敬畏地望向山巔的那名少年。
至於老祖胡風子,對寧凡的威壓,更是感受最深。他服用屍腐丹,已暫時突破金丹期,但仍感覺,自己在寧凡神念之下,生死不由自己。
這寧凡,輕易可覆滅胡家,如之前那碎虛老怪一樣。而既然寧凡返回,碎虛老怪不知去向則無疑說明,寧凡已將那老怪,斬殺!
“嘶!斬碎虛!”
這個念頭一起,胡風子對寧凡的懼怕,升到空前之高。而之前寧凡一幕幕詭異手段,浮現起腦海,更讓他毛骨悚然。
而他驚懼地意識到,寧凡似乎是想殺人滅口,覆滅胡家!
胡風子可以理解,今夜寧凡施展的手段,隨便流出一個,都會惹無數老怪垂涎,若換做是胡風子,暴露了底牌,且有能力殺人滅口,自然不會留情。
他麵上生機正飛速流逝,心中,卻在心思百轉,思索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
望著遠方一潭幽寒的泉水,望著一個個再次絕望的胡家修士,胡風子似做了一個決定。
他拖著虛弱的身體,一道遁光,直奔寒月山而來,一副坦然受死的表情。距離山巔百丈,他收住腳步,對寧凡遙遙拱手。
“老夫胡家老祖,胡風子,見過寧長老。”
“”
寧凡閉目不語,他的神念,仍鎖定著胡風子,一旦胡風子有任何異動,則必死。
“寧長老,可否放胡家一條生路”胡風子苦笑道。
“我對胡家生死,沒有興趣,但,不能不解決隱患”
“若我胡家修士,歸順長老,任長老種下念禁,可否換一條活路我胡家,尚有靈泉一脈,願拱手奉上有法寶、丹藥無數,可任長老自取”胡風子咬咬牙,以他高傲的性格,絕不願胡家淪為他人從屬,但更不願看著胡家兒孫死於非命。
胡風子能看出,若寧凡一心覆滅胡家,早在現身第一時間,便屠儘在場所有修士。而他之所以並未動手,未嘗不說明,寧凡心中有收服胡家的心思。
所以,胡風子主動開口,歸順寧凡。
而寧凡,則目露讚賞,深深看了胡風子一眼。
“不錯的心智,性格也算沉穩,作為一族之祖,你合格了。放心,我僅僅是不想胡家修士多嘴而已,你去召集胡家修士前來,由我種下念禁則今日之事,就此揭過。”
寧凡微微一笑,收了神念。而胡家地界,所有修士,俱是心頭一鬆,大出了口氣。
滅不滅胡家,對寧凡而言,根本不是什麼大事。而胡家修士,說實在,失去戰衛,失去數個融靈高手,更將失去老祖,其實力,已經絲毫不入寧凡眼中。
至於胡家的法寶丹藥,寧凡亦不看重,唯有那一脈靈泉月寒泉,微微能讓寧凡意動。
他語氣極淡,但給了胡家修士一個活命的機會,胡風子立刻露出喜色。
能不死,誰願意去死。被此人種下念禁,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若無此人,胡家所有修士,都早已死在骨皇腹中。
“傳老夫之命,胡家修士,在寒月山腳下集合,讓寧前輩,種下念禁!”
他身為老祖,一聲命令,無人敢違背。而胡家修士,在得知自己將被寧凡種下念禁,失去自由,各個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
寧凡腳下冰虹一閃,下了寒月山,而不多時,胡風子已率領一眾胡家修士,一個不落,來到山腳。
“請前輩種下念禁!”
胡風子對寧凡拱手一禮,恭敬之極,但死氣,卻更深了
他臉上,死氣更甚,屍腐丹的藥力,在減退,一旦過了時間,他必死
寧凡微微感歎,對這胡風子,他倒是頗為眼順。此人不愧當了多年家主,肯為族人一死,識大體,若能留在胡家,倒是一個臂助。
不過可惜,屍腐丹乃是自絕死路的丹藥,想獲得實力,便要付出血的代價。這便是天道,縱然是寧凡,也無法救胡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