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宮來犯之人,悉數擊殺,在得到寧凡準許後,星海群獸紛紛奉命告退。
老熊傷勢雖重,但有寧凡所贈的六轉丹藥,保命無憂,傷愈也隻是時間問題,一旦傷愈,甚至可嘗試衝擊煉虛瓶頸。
“陸北!老子這麼拚命幫你,你有了好處,可不能少了老子啊!”老熊笑得很奸詐,一點也不憨厚。
“…”寧凡沒有回答,隻是也沒有否決。
星島之上,數百萬海獸匍匐於地,向寧凡方向拜倒,神情畢恭畢敬。
那一幕,兮然等女,永生難忘。
經此一戰,寧凡擋下煉虛中期劍光,這即是說,即便麵對兩名星主的攻擊,寧凡或許不可勝,亦不會敗,大可憑定星盤阻擋下。
寧凡成為貪狼海星主,幾乎再無任何人質疑的。
有遁速,有防禦,即便修為不高,已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散了吧!”
隨著寧凡一聲令下,無數道獸影離開星島,南島再次安靜。
回島已三日,寧凡調息法力,重新恢複巔峰狀態。
仍是那洞府,鑲著月光石的洞牆,折射下的柔光,讓寧凡心神恍惚。
沉默走出洞府,望著漫天星光,輕輕閉上眼。
“離開越國,已三十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紙鶴還好麼…”
“凡人的一生,三十年,就是半輩子。修士的一生,三十年卻僅僅算一次長關,一場殺戮。一路走來,我的手上,染滿了血與罪,隻是,我不悔,亦無愧。寧我殺戮蒼生,莫教蒼生斬我…這,就是修界的殘酷現實!”
“當年在越國,辟脈十層便是人才,融靈便是天驕,金丹即是老祖,但如今,我被奉為星海之主,掌控億萬丹獸的性命,在下級修真國,我無人可擋。中級修真國,我可掌滅一國。上級修真國,尋常化神老祖見我,須繞道而行,便是放在雨殿,我也可為一殿尊老。隻是,仍不夠!”
“我曆儘千辛,始才煉出定星盤,碎儘百萬法寶,才可激發防禦星陣。但那紫川,隨意出手,便有十塊劍晶在手…我與那些上界天驕相比,終究少了背景支持。但我,非他們可比!我有我的道,我身雖弱,我的道,便是掌情仙帝一目,都敢粉碎!”
寧凡的周身,升起一股孤獨、蕭索的氣息。孤獨中,卻有不屈的信念。
大道為囚籠,修士為困獸。有的困死,有的猶鬥。
睜開雙目,寧凡並不回頭,淡淡道。
“不好好休息麼…嗯?你重開了一絲封印,恢複到元嬰後期了?”
“托你的照顧,三日之後,應能恢複到元嬰巔峰,十日後,差不多就可以恢複到化神了。一旦有化神修為,憑我手段,應可自保…進入天殿後,我會離去,以免那可能存在的界獸攻擊你…”
元瑤輕柔的腳步,踩著落葉,在寧凡身旁停下,眼波如水。
“十日恢複化神麼?我可幫你撕破一些封印,助你一夜恢複化神,但限於境界,我也頂多助你恢複到化神初期而已,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
“你很想我早些離去麼…”
元瑤輕輕咬唇,實際上,她騙了寧凡。
她隻需三日,便可撕破部分封印、恢複到化神初期。
她決意化神之後離去,是因為不願多欠寧凡人情。
她故意拖延恢複化神的時間,又是因為不知為何,有些不舍。
或許,她隻是從未被人嗬護過、保護過,而有些懷念被寧凡遮風擋雨的時光。
或許,她根本無法將那一夜荒唐真正遺忘。
她不知,唯一知道的,是十日之後,離去的決心。
但寧凡,卻說可以一夜助她恢複化神,這是否是變向的趕她走?
“好…今夜之後,我便離去…你,你做什麼,你放肆!”
元瑤沒由來一陣失落,但這失落剛剛升起,她柔嫩的手掌,卻被寧凡握住。
心頭不由有些惱怒,惱怒寧凡的輕薄,她元瑤何等身份,怎可被男子觸碰肌膚!
隻是這惱怒中,似乎又有一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