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遁,幾乎可跨越十五萬裡的山河。
在寧凡剛剛話落之際,銀影已浮現山巔,現出一個銀袍老者的模樣。
那老者,有著煉虛初期的修為。
那老者,背後生著六道銀翼!
那老者方一現身,一道極其隱晦的神念便掃向寧凡,不懷好意。
就仿佛,想直接以神念製服寧凡,不給寧凡召出傀儡的機會。
“閣下是誰!”
寧凡目光一凝,此人遁速,遠超自己,但此人神念,不過和自己半斤八兩。
想要憑煉虛初期的神念偷襲自己,辦不到!
一步踏下,墨念纏身,老者的神念一痛,立刻收回,目光暗暗震驚。
“閣下好強的神念!怕這神念,已不輸老夫了,難怪能同時操控三具煉虛傀儡!”
“閣下倒也不凡,六翼一遁,可遁十五萬裡,若自損強遁,怕是一遁三十萬裡都能辦到。有此遁速,閣下想必極其自信,就算我有三具傀儡,也拿不住閣下吧。隻是閣下信不信,我即便不召出傀儡,也有辦法…留下你!”
寧凡針鋒相對,收了墨念,已猜到來者身份。
語氣一變,煞氣散出,皎潔的月光,直接被煞氣染成血月。
嘶!
銀袍老者暗暗震驚。
他無法想象,一個化神小輩,煞氣竟比他都強上數十倍!
從這煞氣程度判斷,寧凡手上起碼殺戮了千名化神。
不,不止!
那煞氣之中,有一道,尤其凶悍…那是殺戮煉虛之後,留下的煞氣!
起初老者存心不良,還想偷襲寧凡,隻是一擊無果,方才放棄偷襲打算。
但隨後聽聞寧凡的警告,寧凡自稱憑自己之力能留下老者,老者是絕不相信的,隻道寧凡在說大話。
然而一千名化神、一名煉虛的煞氣,讓銀袍老者再不懷疑寧凡話語的真實性。
此子,能殺煉虛!且從煞氣濃鬱程度看,此人殺戮煉虛,沒有借助任何外物助力,且還是一擊必殺!
但凡有外人相助,或者鬥法持續稍長,都不可能留下如此深重的煞氣!
“小友息怒,老夫六翼族大長老,玄翼!今夜來此,絕無惡意!”
“原來是玄大長老,失敬!不知大長老深夜來此,有何貴乾,難道是來問周某之罪麼!”
寧凡麵無表情,心頭卻冷笑。
這玄翼並非沒有惡意,隻是被寧凡煞氣嚇到了,而不敢有惡意。
寧凡敢暴露傀儡,就不怕彆人知曉,亦不懼煉虛偷襲。
他的戰力,早足以一戰煉虛,隻不過不使用皇氣、無法取勝而已,僅能自保不敗。
“小友說笑了,白天之事,老夫已全部知曉。小友沒有過錯,錯的是我六翼族,是黑翼。當年月尊失蹤,外界盛傳其死,老夫並不知其尚在人世,故而鬥膽,吞並了天岐等數百座海島。此乃第一錯。黑翼擅自出手,傷了月尊,冒犯明尊紅顏,此乃第二錯。明尊斬殺黑翼,實乃其咎由自取。”
“誰說老娘是小黃瓜的紅顏!”月淩空試圖辯白,不過卻被寧凡暗暗一捏手腕,搖搖頭,示意她安靜一會兒。
“大長老有話,不妨直說。”寧凡淡漠道。
玄翼渾濁的雙目略略掙紮,一咬牙,向寧凡抱拳一禮,
“老夫來此,有兩個請求。其一,希望明尊與六翼族解開誤會,黑翼所犯之罪,莫要遷怒我六翼族。作為補償,當年吞並的神空島勢力,老夫會一一歸還。其二,聽說明尊還未斬殺黑翼元神,老夫鬥膽,請明尊歸還其元神,若能如此,老夫代表六翼族感謝明尊宏量!”
女屍淡然看月,似乎此地發生之事與她無關,她的世界隻有寧凡。
月淩空卻已驚訝的合不攏嘴,她看到了什麼?六翼族的煉虛期大長老,在跟寧凡請罪?
雖說大長老沒有表現地多麼低聲下氣,但僅僅是請求、賠償,僅僅是一個彎腰行禮,便已極其難得了。
修為能到煉虛,哪一個不是傲氣衝天。能讓一個煉虛彎腰賠罪,這麵子太大了。
“六翼族奪神空島勢力,歸還本是應該,算不得補償。黑翼元神,對我而言並無他用,歸還並非不可,隻是…拿出誠意!”
寧凡目光一凜,他可不是剛入修界的毛頭小子。煉虛老怪彎個腰、口頭賠個罪,就想凡事一筆勾銷,未免太小看他寧凡了。
若有好處,寧凡自是可放六翼族一馬,他事多,懶得跟六翼族糾纏不清。
若無好處…他不介意,滅了六翼!
玄翼似乎還沒弄清他的立場。
他以為他和寧凡對等談判,就是給了寧凡麵子?
不,他和寧凡不對等。
寧凡有滅六翼的實力,玄翼隻有請罪的資格。
“哼!道友想要什麼誠意!”玄翼目光一沉。
“聽月兒說,玄翼族內有一座石台,名為回生台,對肉身、識海傷勢都有獨到療效。我的妻子,識海略有傷勢,想借用回生台。”
“不可能!我族祖訓,回生台不可讓異族使用!”玄翼一口回絕,不容商量。
“若我一定要用呢!”寧凡語帶威脅。
“一招…你若讓我退後半步,回生台可借你一用…此乃祖訓!”
玄翼目光更沉。
他覺得,他有必要讓寧凡知道,他的強大!
他雖對寧凡諸多忍讓,不過是迫於族內壓力,不得不向寧凡求和請罪。
他覺得,他給寧凡彎腰賠罪,已經很給寧凡麵子了。寧凡…太蹬鼻子上臉了!
“一招?好!”
寧凡一點眉心,斬離已然在手,月光之下,劍影重重。
一道劍影,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
寧凡領悟著以一化萬的妙理。
一股可怕的劍氣,在其身上凝聚著。
萬劍式!
玄翼氣勢一弱,竟恍然覺得,沒有必勝寧凡的把握
“這是什麼級彆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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